等厉正南与追风从“暗卫堂”出来的时候,已经快到寅时了。
去查丞相丁大全的几位暗卫,也回来了,厉正南急忙追问:
“查的如何?”
暗卫们相互看了一眼,上前拱手说道:
“王爷,不查不知道,一查吓一跳啊!”
“是啊!属下们查的丁丞相在先帝在世的时候,便有过不少贪污受贿的事迹。
只不过是借着他远方表亲之手,属下们从他那表亲的账册里看到转给丁丞相的记录,数额巨大,光黄金便有万两,另外还有不少宝石,玉器,以及古董,字画……”
……
暗卫们如实禀报着,厉正南震惊:
“本王还真小看他了,平日里见他谨小慎微,没有想到,竟然贪污受贿了如此多的钱财,这得刮取多少民脂民膏?”
“王爷,要不要让户部,查一下丁丞相?”
追风忍不住蹙眉询问。
厉正南:“本王眼下顾不了那么多,只想追查先帝之死和寻找孩子,其他的事,本王管不了,亦没有时间管。”
厉正南说到这里,顿了顿,一指追风说道:
“你立刻出发在丁丞相上朝前,将其拦截,本王要与他谈一谈。”
“是。属下遵命。”
追风自知事情轻重,不做任何耽搁,快步向外走去。
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
金銮殿上,皇上厉正深一袭龙袍英气逼人,仿佛年轻了许多,狭长的剑眉高挑,冷冷望着底下大臣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今日厉正南没有来,厉正深猜测,他定是因为吐血,身体不适,如此正好,自己反倒轻松了不少。
厉正深望了一眼刘公公,见其点头,知道他已将事情办好了,放下心咳嗽一声,沉声说道:
“昨日敏妃娘娘突然离世,朕深表痛心。
敬宣王更是伤心欲绝,一病不起,所以今日上朝,咱们便不等他了,让他多修养几日。
关于敬宣王提起的为先帝“开棺验尸”之事,诸位大臣怎么看?”
“臣觉得,既然先帝的死,有疑点,便应该彻查清楚,如此才能让先帝安歇,请皇上允许为先帝“开棺验尸。”
厉正深话音刚落,便从门外传来一声宛如重锤般的声音。
厉正深浑身一颤,抬头望去,只见一身朝服的厉正南,迈着四方大步,仰首阔步地走了进来。
那双宛如粹冰般寒冷的墨瞳,凌厉无比地望着皇上厉正深,那威严沉稳的架势,仿若他才是皇帝似的,让厉正深有些不舒服。
“敬宣王不在府上,为敏妃娘娘守灵,来干什么?”
厉正深的脸上有着浓浓不悦。
“启禀皇上,母妃已经入土为安,没什么好担心的,眼下臣只担忧先皇死不瞑目。”
厉正南俊美无暇的脸上没有丝毫起伏,却一副胜算在握的样子。
厉正深心“咯噔”一下,有种不祥的预感,转头望了一眼刘公公,见其点头,心中顿时有了底气,一拍桌子,厉声喝道:
“厉正南,你说话注意点,什么叫先皇死不瞑目?
他是死于“古医族”颜刚之手,朕已经下令将“古医族”满门抄斩了,为他报了仇,先帝还有什么死不瞑目的?”
“报仇?”
厉正南厚实嘴唇轻启,吐出俩个字,后顿了顿接着说道:
“仇报对了,才能叫报仇。古医族颜刚,医术高超,绝不可能治不好一个风寒之症。臣怀疑先帝的死,有疑点,想恳求皇上为先帝“开棺验尸””。
厉正南不卑不亢跪地磕头说道。
“有什么疑点?颜刚已经认罪,还有什么疑点?
朕看你就是色迷心窍了。
这些年,你这个人,我行我素惯了,朕念及你是朕唯一的血脉兄弟,对你一直睁一只,闭一只眼。看来真是把你宠坏了,让你无法无天。
先帝死了多年,为何你早不怀疑,晚不怀疑,偏偏与“古医族”颜刚的女儿,成婚之后,提出先帝的死有异。
以朕看,你想查的不是先帝的死,你是想为“古医族”颜刚,翻案才是真。”
厉正深话音刚落,底下大臣窃窃私语:
“什么?颜大夫是“古医族”颜刚之女,这……”
“敬宣王怎么能娶仇人之女,这让先帝如何安歇。”
“可不是,真是红颜祸水啊!”
“古医族”不是已经被满门抄斩了吗?哪里来的遗孤?当年谁放跑了她?
“那还用说,当年执行剿灭“古医族”的人,是敬宣王,自然是他放跑了那个女人。
难不成敬宣王当年就爱上了那个女人,这也太早熟了吧!”
“这说明当年那个女人就是狐媚女子,敬宣王肯定是为了那个女人,才会提起重查先帝驾崩案。”
……
厉正深看到大臣们的反应,心中美的要命,微微额首。
“咳!”
厉正南拳头半握,咳嗽一声,森寒的眼眸如剑般扫过几位大臣,众人立刻噤若寒蝉,仿佛厉正南是毒蛇猛兽似的。
“臣不懂,为颜刚申冤,与先帝“开棺验尸”有区别吗?这不都是一码事吗?
正是因为颜刚的案情有怨,才导致先帝的死有异,在臣看来,这都是一码事。”
说道这里,厉正南停顿了一下,接着说道:
“没错,当年是本王放跑了玉儿,因为那时本王便怀疑先帝的死有异,只不过当年朝局不稳,本王有许多顾虑。
如今本王想彻查先帝驾崩案。
另外臣的确是爱着自己的王妃玉儿,就因为如此,臣才相信她的为人,从而相信她的父亲颜刚的为人。
玉儿的医术精湛,放眼整个天下,不能堪称第一,却闻名天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