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泊行听到她的话,不由得一愣,很快他就明白了沉鹿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丹凤眸漾起些微不经意的笑,沈泊行也不想着立刻回去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哂笑,“那你说说,想要什么奖励?”
沉鹿扭捏半天,才很是犹豫地说道,“我……我想给小叔画一张画。”
她说着,耳朵都红了一片。
眼神飘忽的不敢去看沈泊行,似乎自己说的不是画他,而是要把沈泊行怎么了一样。
沈泊行听到这个话,却是一讶。
之前她去写生,在林城,这姑娘只是瞧见了一点他的皮肤就冒鼻血,沈泊行还记着呢,也因为这事儿沉鹿一直没能把他画出来。
沈泊行回过神来,看着她满脸绯红,像是在想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。
他戏谑地笑着,不疾不徐又极为大胆,“画**?”
沉鹿的脸刷的一下红得更厉害了,她不停地晃着脑袋,“不,不是!”
她怎么可能敢看小叔的……
沉鹿单单是想想都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。
“不是画**。”沉鹿解释着,更心虚了,“就,就随便画一张画。”
“随便画一张?”
沉鹿点头如捣蒜,不看沈泊行。
就随便画一张吧?
她耳尖抖了抖,不肯多说了,直鼓着腮帮子问他,“小叔你不答应吗?”
后者哑然轻笑,意味深长,“我的话,一言既出驷马难追。”
这就是答应了。
沉鹿眼睛更亮了,她展颜轻松道:“谢谢小叔!”
二人上了楼,卜厨师知道沉鹿现在考完试了,为了庆祝,给她做了一大桌子的美食,都是她最爱吃的。
沉鹿心满意足地吃了一顿大餐。
沈泊行也吃了不少,不过他大多数时间是在喝酒。
他拿了一瓶之前打开没有喝完的红酒,一边和沉鹿说话,一边喝着。
沈泊行向来喜欢浅酌,喝得也少,自然也不会喝醉。
沉鹿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那红酒,巴巴看着沈泊行,意思极其明显。
她也想喝。
沈泊行拿着手中的酒瓶在她面前示意了一下,似乎是在问她,她是不是想要这个。
沉鹿立刻点头。
紧接着,沉鹿就瞧见沈泊行随意一笑,无情说道,“不可以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酒量不行。”沈泊行把酒瓶的木塞塞上,放到一旁,然后拿起高脚杯,把杯中剩下的红酒全部饮去,一点都没给沉鹿留。
沉鹿嘟囔道,“酒量不都是练出来的嘛。”
她以前觉得喝酒不好,不过偶尔喝一次,沉鹿觉得还挺好喝的。
沈泊行说不行就不行,半点没有因为她的不满就放纵她喝酒。
……
顾萝这几天一直联系不到金泰,心中不免有几分着急。
本来金泰做完了去沈家假冒沉鹿父母的事情之后,顾萝给了他一笔钱,这事儿也算是结束了。
顾萝也没想着让沉鹿立刻就被她给整到在沈家完全没有地位,她只想让沉鹿避开顾老先生。
可现在,她爷爷已经见过沉鹿了,而且看样子顾老先生对沉鹿的感官也很好,直呼她长得像奶奶。
她心里的危机感便上来了。
想给金泰打个电话,看看能不能让他联系到南城沉鹿之前的那个收养家庭里的叔伯,给点钱把沉鹿给重新弄回去。
最好这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北城最好!
这个计划是她刚刚想到的,等顾萝给金泰打电话的时候,却发现金泰的电话打不通了!
她立刻有一些慌神了。
该不会是金泰出现什么意外了吧?
她一时间坐立不安,立刻给傅安然打了一个电话。
傅安然接通得很快。
“顾萝,沉鹿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?!”
顾萝没有说话,傅安然先一步发问。
“什么怎么回事?”顾萝皱着眉,“我倒是想问问你们,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金泰?”
“我之前回沈家的时候,偶尔听到沈家的佣人说,我舅舅和舅妈已经找到沉鹿的亲生父母了!”傅安然很是气愤的说道,“他们还说沉鹿的父母的地位极有可能不低!”
顾萝如遭雷击,大脑嗡嗡作响。
沉鹿……她都知道了?!
接下来傅安然说的那些抱怨的话顾萝已经听不清了。
她的脑海里只盘旋着一句话。
沉鹿已经知道自己是顾家的女儿了!
沉鹿要把她的一切都夺走了!
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傅安然的电话,突如其来的巨大危机感令顾萝不知所措了许久。
好半天她才冷静下来,好好地去分析现在她的处境。
现在金泰联系不到,极有可能是被沈家人给控制起来了,就金泰那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性子,沈家人说不定随便给一点钱,然后威胁一下就把她的事情给全部给吐露了出来。
这样一来沉鹿回顾家也就只是时间问题罢了。
她不能坐以待毙。
顾萝眼底浮现一丝狠色。
只有把爸爸妈妈全部拉入自己的阵营,让爸爸妈妈知道她还有可取之处,她才能保证自己留下来!
沉鹿!
就算你回来,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!
……
沈家人有意瞒着沉鹿现在的情况,沉鹿知道金泰不是自己的父亲之后,也就暂时没有再继续深究。
不过简挽的到来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一个问号。
沈泊行说简挽过来是有事要忙,可沉鹿这些天除了画画之外,见得最多的就是简挽了。
临近新年,简挽在北城除了自己玩儿,就是带着她玩儿。
以前在荷城的时候,简挽确实对她很好,不过那是一个善意的好。
可现在却不太一样了。
沉鹿看着简挽给她买的东西,有意无意地试探问她关于她亲生父母的事情,心里就知道简挽来北城,说不定和她有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