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馆内,沈泊行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。
他向来低调,这次跟过来的也就只有一个助理。
而在首都,也只有一些上流高层能认得出来是他,加之这场馆里五花八门的人都有,沈泊行就愈发显得稀疏平常。
不同寻常的是他的长相。
因为刚刚处理完公务,沈泊行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换,只是为了显得不那么正式而脱掉了西装外套,只留一件黑色绸缎的衬衫,衬衫垂感极好,边缘包在黑色西装裤腰之下,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,衬得他身材颀长,肩宽腰窄,一双长腿更是吸睛。
沈泊行气质微冷,不似干净清冽的雪,他更像是狂啸寒冽之后的凉,带着冰一样的冷硬,轻易靠近便会被冻伤,他神情还算闲散,流畅的下颌微抬,懒懒看着四周地画,丹凤眼中情绪淡淡。
沈泊行不过是在一幅画前伫立,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瞩目。
能来看画展的人,审美极高,而沈泊行只是站在那,就自成了油画一样的风景。
在场不少人都在暗暗观察他,也有人蠢蠢欲动,想和他要个联系方式,可是他身上的气息太冷,没有人敢轻易上前。
今天是开展的第一天,又控制着人数,虽然展厅人比较多,但也没有到人挤人的地步。
沈泊行正在找沉鹿的画。
他实在看不懂这些画到底哪里好看,浏览时也同样兴致缺缺,很快,沈泊行就找到了沉鹿的画。
她只画了两幅,其中一幅沈泊行见过,那里已经围了不少人。
这些人中就有晏老和他的大徒弟谢子瑜。
他们身边还有国外著名的收藏家,艺术家。
沈泊行远远站在一旁,眯眼看着这幅画面,薄唇翘起,弧度浅淡。
他摸出手机,随便拍了一张照片,然后给沉鹿发了过去。
那姑娘让自己过来,无非是想看自己的作品在大众目光下有没有吸引力。
他来之前了解过,四季系列画展是对外出售作品的。
他要观望观望有没有人买那姑娘的作品,若是没有,那就他来买。
至少得把她的自信先立起来。
沈泊行垂着眼眸,目光落在那些人身上,若有所思。
或许,他压根不用担心沉鹿的画卖不出去。
“沈总好雅兴。”有一个带了些兴趣的声音响起。
沈泊行懒散随意地朝着声音看了过去。
是北陌辰与简挽。
“辰总也不赖。”沈泊行收回目光,继续看沉鹿的画。
“你怎么来画展了?我记得沈家在艺术节没有什么商业活动吧?”简挽挎着北陌辰的胳膊,慢慢走了过来,略有些好奇地问。
沈泊行随口胡诌,“欣赏我女朋友的作品。”
简挽也是知道沉鹿的作品也在,所以才过来捧场的。
她戏谑地看了一眼沈泊行,一身黑色暗纹的旗袍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,仪态万千,“看来沈先生还得喊我一声姐姐呢。”
沈泊行笑了一声。
叫她姐姐?
等沉鹿嫁给他那天再说吧。
“一会儿一起去吃饭?”北陌辰开口对沈泊行说,“商量点事。”
“可以。”
北陌辰自然而然地带着简挽来到沈泊行身边,看向沈泊行一直在盯着的画。
“这是沉鹿的?”
“嗯。”
沈泊行拇指与食指摩擦着指腹,看着那幅《苞》,含蓄又带着娇意的春。
舌头轻抵着牙槽,这幅画,他不想让别人拿到手里。
“这幅画太绝美了!”一个国外的男人用蹩脚的中文无比激动的说道,“晏,我想买下来,可以吗?”
“这幅画简直就是为了点亮我这年第一抹春而准备的!”
“我要把它收藏在我的房子里!”
每个收藏家都有自己的收藏怪癖,见到自己喜欢的东西,只恨不得立刻买下来才好。
晏老神情自若,笑着说道,“当然可以,《春》,《苞》都是我新收的徒弟画的,她是一个非常有灵性且有天赋的孩子。”
“哇哦,我很荣幸能买下她的这幅画!”
收藏家意欲将两幅画都买下来。
一旁的工作人员将编号记下来,等着一会儿进行融洽。
“看来鹿鹿的作品还是挺抢手的。”简挽这已经是第三批听见有人讨论沉鹿的画了。
她很是愉悦地说道,“我这儿有好几幅。”
沈泊行睨了她一眼,语气随意又带了点显摆的口吻,“她的第一幅画是送给我的。”
简挽:?
这也能比?
沈泊行看了一眼旁边的助理,助理立刻明白沈泊行是什么意思,点点头,到一旁寻人说话去了。
四季画展出价盲出,每个人都可以对自己喜爱的作品出价,价高者得。
有一些像竞拍,但与竞拍又不相同,这是一口价。
沉鹿的画有不少人看上,特别是后画的《春》,颜色鲜艳且冲击感极强,这幅画里包含了一整个春天,有些人只是一眼就爱上了。
“陈先生出价七十万购买《春》,曲涧女士出价八十万购买《春》,莫女士出价七十万购买《苞》.”
“国外的威廉先生分别出资一百五十万,购买《春》和《苞》。”
“还有沈先生……出价五百万买《苞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