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正好沈泊行来拜访顾老爷子,学校将她的录取通知书寄过来后,沉鹿从外面拿了过来,脸上带着喜意。
顾老爷子喝了一口茶,看着沉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,眼底不由泛起浓郁笑意。
“有东西到了?”
沉鹿点点头,眉眼透着笑意,将邮件打开。
“本来直接寄到学校的,妈妈帮我拿了回来,又寄到了这里。”沉鹿把东西放在茶桌上,给沈夫人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,表示通知书已经拿到了。
沈泊行瞧她乐不可支的模样,便道,“不打开看看?”
“开!”
沉鹿将外包装撕开,拿出了一个深红色印有国家美术大学字样和校徽的录取通知书。
沉鹿的手还有些颤抖,她的唇角勾动着的笑意几乎难以掩饰。
国美校徽的设计者听说还参与过很多重大纪念徽章的设计,立意以笔画山河山海。
沉鹿看着通知书上印着学校最早建设的建筑,月牙楼,前方有一个用各色材料写出的国美校训。
之前沉鹿和沈泊行去校考的时候看到过。
沉鹿将通知书打开,里面有一张国美第一届校长为来校求学的学子所作的画,一张水墨青山图。
其中还有一张真正的录取通知书,和缴费所用的银行卡,等等一系列开学所需要用的东西。
沉鹿将那张水墨青山图来回看了半天,不由露出了笑。
她眉眼弯弯,显然是开心极了。
“看来你已经迫不及待想去学校了。”
沉鹿将那张录取通知书给沈泊行看,笑着对顾老爷子说,“九月才开学呢,这一个多月我还有很多事要做。”
沈泊行捏着沉鹿的录取通知书,看着上面明明确确写着的沉鹿同学几个字,唇角翘起清浅的弧度。
说来也是奇妙,他从来没觉得一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在他这儿,看上去竟然这么顺眼。
甚至比他签下几十亿的单子都要愉悦。
沈泊行思来想去,最后将其归咎为这是沉鹿的录取通知书。
因为是她,所以他才会觉得高兴。
今天通知书下来,顾老爷子就允许她休息一下午,沉鹿和沈泊行吃过午饭后,便上了楼,二人坐在一起,一个在看外面的天,另一人则边揉着她柔软冰凉的长发,一边给助理发消息。
沉鹿往后躺了躺,靠在沈泊行的肩头,感叹道,“真想快点去大学感受大学生活。”
“沈泊行,你在大学的时候都在干什么?”沉鹿抬着眼睛看他,满眼都是好奇。
沈泊行搂着她的腰,闻声垂眸看她,“想知道?”
小姑娘立刻点头。
他哼笑,敲了她的脑袋,“学习,和别人勾心斗角。”
当然,学习只占了极少部分,他只要不挂科就能顺利毕业,至于那些课,都是他找其他人代课的。
他没有那么多精力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学习上面。
沉鹿感叹一声,又胆大包天地摸摸他的脑袋,打着保票,“没关系,我帮你把大学生**验一遍。”
沈泊行也不生气,放下手机,将她的手顺势拉到自己唇边,亲了亲她纤细柔嫩的手指,挑着眉说道,“行啊。”
“先体验一把,校园恋爱?”沈泊行搂着她的腰将她放在自己腿上,眼底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坏意。
“那不得找一个同样是学生的男生吗?”沉鹿瞪大了眼睛。
“想得美。”沈泊行拍她的屁股,“和我谈。”
沉鹿搂着他的脖子,唉声叹气,“那和在高中有什么区别。”
沈泊行笑得意味深长,侧头咬着她的耳垂,轻声说道,“区别大了。”
“你高中时我顾着你小,不碰你。”沈泊行慢条斯理地抚着她的后背,“现在大学了,自然能做一些高中没法做的事儿。”
沉鹿:……
我还没上大学不也做了吗。
她在心里吐槽,这话却又不敢当面和沈泊行说,因为以他的坏心眼肯定不会放过她。
沉鹿眯了眯眼睛,在他颈窝蹭了蹭,打了一个哈欠,“我想睡觉。”
沈泊行嗯了一声,“睡吧。”
二人也不提去床上,沈泊行便这么让她趴在自己身上,像是抱着只小猫似的,抱着她安静休息。
……
沉鹿做完日常练习,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说笑的声音。
她扭头看了过去,发现顾老爷子的身边有一个高大的男人。
男人看上去应当是外国人,虎背熊腰,甚是高大。
沉鹿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,然后去一旁沏了茶。
“难为你跑这么远。”顾老爷子很是高兴的说道。
“父亲得知我将母亲的画带到国内很是生气。”男人声音温和,不急不缓地说道,“前些日子是我太忙,没能来得及过来拜访,是我的失误。”
“哈哈,没关系,请进。”
沉鹿将茶泡好,刚要悄悄给顾老爷子打了招呼就走,谁知顾老爷子看到她,便招了招手,“鹿鹿,过来。”
沉鹿:……
好吧。
她脚步一转,只好走了过去。
“爷爷。”
顾老爷子给她们相互介绍,“这是安德烈的儿子,格劳·卢斯·安德烈,安德烈,这是我的孙女,沉鹿。”
原来是那个古怪老爷爷的儿子。
看上去年龄不过三十岁左右。
沉鹿快速从他的脸上掠过,恬静漂亮的脸蛋上没有挂上笑意,“你好,安德烈先生。”
安德烈鼻子高挺得很,又长了一双鹰眸,看上去很是不好惹,不过看到沉鹿,他还是露出的绅士笑容,抬手,“你好,美丽的小姐。”
他的话顿时让沉鹿回忆起了那个老爷爷的贴脸吻。
沉鹿打了一个哆嗦,倒不是觉得不合适,而是她不习惯和不熟的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。
安德烈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画拿过来让顾老爷子瞧瞧。
门外等着的助理们听见安德烈的声音,就把画给搬了进去。
上面蒙了一张油纸,安德烈小心将油纸取下来,露出里面的画。
顾老爷子看到上面的损坏,不由叹道,“怪不得你父亲想寻找人将它修复。”
这是一张仕女图,看年份也是古董,价值不菲的同时也代表着老安德烈和他妻子的感情。
“它本来是完整无缺的。”安德烈说道,“因为一些无法逆转的事情,它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。”
“顾老先生,您有办法将它复原吗?”
顾老爷子大半辈子痴迷国画,不仅自己会画,也会去找那些残缺的古画尝试修复性的延续绘画。
这张仕女图特征典型,是朝代十分明显的古画,通过相同的颜料和技巧,修复并不困难。
顾老爷子想凑近了看用的具体是什么颜料,沉鹿便走过去扶住他。
“这个颜色……是孔雀石的头绿吧?”顾老爷子沉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