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教授,来得正好,这小子要酒喝,劝都劝不住咧!”干爹董偏方一看来了救兵,立刻指着床上的王珂对温教授说。
“王珂,怎么样了?两个干爹都在这,哪里不舒服?”
王珂睁开眼,欠欠身子就想爬起来,头上的绷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渗出了血。
“本来咧,伤口没事,晚上下大雨,这小子又跳到村西水沟里,救了老村长,把伤口灌进水去咧。”干爹董偏方把絮絮叨叨把这段事,又给温教授叨咕了一遍。
说到最后,干脆他把温教授拖到外屋,说了王珂刚刚的脉象,和他身上的湿毒发作而引起的发烧事。
温教授一听,也是脸色严峻,他转身进屋,来到床前,对着王珂问:“王珂,感觉怎么样?”
“温干爹,我没事了!现在好多了,刚才浑身冷得厉害,口渴得厉害,这杯虎骨酒喝下去,真是十分舒坦。”
“头不晕吗?”
“不晕。”
“想吐吗?”
“不想吐。”
“那想吃点什么吗?”站在旁边的干娘手里端着空杯,又急急地插了一句嘴。刚刚王珂手抖得样子,和上下牙关嗑巴的样子,可是把她吓了一跳。
王珂看看干娘手里的空酒杯,再看看干爹董偏方,这才说:“想再喝一杯。”
“胡说咧!好人也架不住这四两虎骨酒,坚决不给喝。”要不是温教授在跟前,干爹董偏方肯定要发作,这才叫得寸进尺。
“呵呵,老董,听说过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吧,有时候心理干预也很重要。”
“啥意思咧?给酒喝,也叫心理干预?”干爹董偏方对温教授很不满,还是做学问的呢,怎么也不讲究科学?酒是发物,王珂还有伤口呢。
“老董,我敢跟你打个赌,你再给他一杯,半个小时准退烧。”
“这才是胡咧咧呢,这可不是开玩笑的,我是医生,如果烧退了,伤口发炎了咋办咧?”
“老董,你是假设会发炎,我也是假设会退烧,孰是孰非,试了才知道呢。”温教授和颜悦色,却把干爹董偏方气得不轻。本以为温教授来了会帮自己,纯粹和自己老伴一样,瞎添乱,乱搅和。
一个是名医,一个是教授,谁也说服不了谁。
热爱之所以有力量,就在于你能坚守,不会计较结果。
“两位干爹,你们别争了,我去洗一洗。”身后,响起王珂的声音。
温教授和干爹董偏方同时回头,一看王珂正坐在床沿上,满头大汗。由于头上有绷带,鼻翼上、脸颊上全是汗珠。
这也太快了吧,一杯酒瞬间就退了烧。然而,神奇的事还在后面。
“干爹,我洗后,你帮我的绷带打开,里面痒得难受。”
干爹董偏方目瞪口呆,伤口痒有两种情况:一种是刀口发炎,感染了;一种是伤口开始愈合,长肉了。
“小子,你不用去,让你干娘,得咧,让你翠兰姐给你打盆水,就在这擦擦。然后我给你检查伤口,我估计,百分之九十是被刚刚的虎骨酒,把伤口冲发咧。”干爹董偏方心痛不已,说着他狠狠地瞪了老伴一眼,妇人之仁,不计后果。
而温教授一见王珂坐了起来,立刻开心地笑了。“老董,你这个老顽固,你看不见王珂退烧吗?如果发炎还退个屁啊?更不可能全身出汗。”
对啊,如果发炎就不可能退烧,如果发烧也不太可能出汗,这是明显好转啊!
“弟妹,你今天误打误撞,治好了王珂的病,得谢谢你。”温教授对董偏方的夫人就是一通谢,然后又扭回头对董偏方说:“老董,我建议你大方点,再给王珂一杯虎骨酒,顺便也给我一杯,你会立刻看到效果。”
“温教授,这可不行咧,你等我看看小子的伤口,我们再做计较好不好?”
干爹董偏方仍然咬死不放。等王珂擦洗干净,他开始小心翼翼地解开王珂头上的绷带,这是从昨天晚上开始,现在是第三次拆开了。绷带一打开,里面的情况还真不错,伤口处并无红肿和淌水的现象,除了刚刚有些渗血外,和早晨相比,明显好转。
是三瓶抗生素的作用,还是刚刚那一杯酒的作用,谁也说不清。
“小子,听干爹的,别再要酒喝咧!”董偏方用碘伏再次消毒,重新包扎起来。再次抄起王珂的手臂,又号起了脉。
这一次脉象明显与先前的脉象不同,而且手也不抖了。真他娘的奇了怪,干爹董偏方忍不住爆了粗口!这可是与三瓶抗生素无关了,难道真的与自己浸泡的虎骨酒有关?
这不是反传统吗?秀才想造反了咧!
“小子,你以前是不能喝酒咧,对吧?”
王珂点点头,可是马上又摇摇头。以前自己喝酒,最多一两就不认识人了。可是上次他陪两位干爹在一起喝,自己喝了没有一斤多,也有**两。
“你这是作啥咧?”干爹董偏方所有的怀疑,现在开始爆发了,刚刚那一杯小二两虎骨酒下肚,王珂的脸色都没有变,这不对啊,放在以前他可是红脸关公。“你还想喝不?”
王珂点点头。
“美死你咧,我就剩这点虎骨酒咧,好,再给你一杯。”干爹董偏方亲自倒了一杯,端到王珂面前,他现在将信将疑,已经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了。早知道这样,就不用让谷茂林去找那头小黑驴,回来采血了。
“干爹,你是让我喝,还是不让我喝?”王珂问着,喉咙“咕咚”咽了一口口水。
“随便你咧。”
话音未落,王珂端起杯子“咕咚”一大口,仰起脖子就干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