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去走走。”
封清歌想都没想便道。
“正好,我也想去透透气。”
就知道糊弄不过去。
看着笑容带着深意的景澜,封清歌叹息一声,轻声道:“我准备去见见父亲的旧友。”
父皇的眼线,她当然要拜访一下。
“走吧。”
景澜半点不意外,转身向楼道窗户处走去。
封清歌快步跟上,抓住了景澜的手腕,道:“你的内息还没有稳定。”
“足够了。”景澜回身看着封清歌皱起的黛眉,微笑着反问,“阿鸾觉得我会放心让你独自行动?”
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,封清歌有些无奈。
“你怎么也学坏了?”
景澜现在的表情,和她平时戏弄人的神情,简直是如出一辙。
“这不是学坏,而是就事论事。”
景澜毕竟不是封清歌,说话半藏半露不是他的性格。
“老爷朋友家中情况不明,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。”
封清歌扣着景澜的手腕探了一下脉,确实比刚才好了很多。
景澜实力要比她强,如果一起去也能有个照应。
沉默片刻后,封清歌点了点头道:“去可以,但如果我发现你有一点不对劲,今晚行动立刻停止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
景澜答应得非常爽快,推开窗外面已是漆黑月夜。
封清歌估算了一下时辰,不再浪费时间,拉着景澜如灵猫般悄然跃出。
两人换了一身黑衣,加上药粉的掩盖,在夜色下就像是两道影子般融入黑暗难以察觉。
蒋家夜晚虽然有人巡逻,但戒备程度远远比不上宫中。
景澜在宫中都能来去自如,更不要说是一个小小蒋家。
封清歌虽说很少做过这种事情,但跟着景澜也不至于暴露。
两人轻而易举摸进了蒋家家主的书房。
等到巡逻之人离开后,封清歌快步走到书房内的书架旁边,借着月光快速扫视着书架上的书册。
景澜守在封清歌身边,轻声道:“你怀疑蒋家?”
封清歌毫不迟疑地点头:“蒋家是父亲的心腹,不是我的。况且这么多年过去,谁知道这蒋家心里还有没有父亲。”
不无这种可能,但并不觉得夜里来查蒋家账本,能查出什么东西。
“蒋家若是真的有异心,绝对不会把账本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。”
封清歌目光依旧在书架上,询问道:“那你觉得他们会放在哪里?”
“蒋文虎的房间。”
景澜极其肯定,令封清歌侧目。
“这么自信?”
“打过交道,他只会将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手上。”
“这蒋文虎都要五十五了,跟在父皇身边少说也有二三十年,你如今才十几岁,到哪里去和他打交道?”
“外放的暗桩定时要报告情况,老爷还为我引荐过。”
闻言,封清歌终于将目光从书架上挪开,上下左右仔仔细细打量着景澜,道:“可以啊,你还真是一直让我惊喜不断。”
“阿鸾若是想知道,我可以都告诉你。”
“免了。”封清歌耸耸肩,向外走去,“时不时来点小惊喜挺好的。”
横竖景澜都不会背叛她,何必刨根问底。
景澜浅笑着地注视封清歌的背影,快步跟了上去。
“阿鸾当真不想知道?”
“不想。”封清歌瞥了一眼身侧笑意融融的景澜,道,“而且我还不清楚你,说是交代清楚,其实心里不知道还藏着什么事。”
景澜不禁莞尔,道:“就算这样,阿鸾也从未怀疑过我,不是吗?”
“我还没那么多闲工夫。”封清歌隐匿在门边的阴影中,听着外面巡逻队伍的脚步声,将潜意识里的话说了出来,“要是连你都怀疑,这世上我还能相信谁?”
水牢里半个多月的时间,封清玉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过景澜背叛,但她从未动摇。
事实证明,她的坚持没有错。
景澜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皇母后外,唯一一个会无条件对她好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