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封清歌脑海之中搜索到底是在何处听过这人的声音之时,刚才嚼舌根的几位夫人已经开始推卸责任。
永安侯世子夫人略带惊慌地道:“景夫人,我什么都没说,你可不要血口喷人!”
景夫人不紧不慢,声音温和却带着压迫感。
“不知世子夫人是否听过一句话,此地无银。”
听到两人的对话,让封清歌几乎止不住唇边的笑意。
如今能被称作景夫人,并且参与父皇生日宴的人,只有那一位了。
难怪她会感觉到这个声音很熟悉。
景夫人此时与她并无交集,且一向都是温和有礼,不参与他人杂事的性格。
应该不会为她说话才对。
想到此处,封清歌眼中笑意更甚了几分。
心情颇好的准备暂时不计较永安侯府和昌平伯府女眷的无礼。
她难得大发慈悲,但偏偏有人想要作死。
“景夫人怕不是因为家中独子在宫中做事,便想要抓我和嫣然做筏子,去讨好长公主殿下。”
封清歌眼神一冷,转身看向隔着几道的席位。
景国公夫人正对着她,一眼就看到了封清歌转过来,端正身体,垂首行礼。
永安侯府世子夫人和昌平伯府的二房大儿媳背对着封清歌,并未看到还在喋喋不休。
“景夫人,不是我们说丧气话,长公主殿下这么个性格,可不是儿媳妇的好人选。”
“而且呀,这做了驸马的人,除了能得到二品将军闲职,不得有其他身份,你家儿子要是真有这个心,岂不是要将板上钉钉的爵位拱手相送?”
景夫人低头倒了一杯茶,并未理会两人。
二人还以为是景夫人是被她们说中了心事,眼中不由得浮现得意。
“景夫人还不如趁着景公子还年幼,早早定下一门婚事,省得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没有。”
“听闻两位对本殿婚事很有想法,不如和本殿商量商量。”
两位夫人身体一僵,连头都不敢抬。
封清歌眼中划过一丝不屑,淡淡道:“刚才听二人夫人说得火热,还依稀听见什么‘连哭的地方’都没有,怎么如今突然惜字如金了?”
她突然起身,本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。
这几句话又未曾压低声音,不免让其他人浮想联翩。
“难道永安侯府和昌平伯府有尚公主的心?”
“永安侯府大房可就一根独苗苗,要是尚了公主,岂不是要将爵位拱手相让?”
“永安侯府世子夫人旁边那个可是昌平伯府二房夫人。如今伯府有六房子嗣,二房虽最得宠,但前面还有个嫡长大哥。”
在座之人一个个都百八十个心眼子,话无需说透。
众人皆抱着看好戏的想法,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帮两人解围。
“娇果,私下议论皇家子嗣是什么罪名?”
“口舌造孽,大不敬。”
娇果板板正正将对应的惩罚说了一遍,杜嫣然已经跪在地上开始发抖。
杜嫣然身体颤抖了半天,咬了咬唇,甩开身旁慕金枝的手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“妾饮了些酒,又听慕姐姐提起殿下,便昏头说了几句,恳请殿下原谅妾的一时之失。”
这人倒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,不过……
看向一旁傻眼的慕金枝,封清歌勾了勾唇角。
这“手帕交”,今日怕是要恩断义绝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