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阿哥道:“要不试试,万一呢?三年才一次,错过了要等三年……”
福松摇头道:“春闱跟乡试不同,八旗跟民人一体应试,不分榜的,我就不献丑了……”
九阿哥点头道:“回头爷给你找个妥当的老师,安生准备几年,等下一科就是了。”
没有旁人,就是法海了。
堂堂进士,只盯着小阿哥们读书,大材小用。
那些科举的经历与技巧,可不能浪费了,也该找个学生。
九阿哥觉得福松就比自己小一岁,自己都是多了老师呢,福松这里也不该少。
也是有福同享了。
福松道:“谢谢姐夫!”
九阿哥看了他一眼,道:“别只用嘴谢,皇子府的烟道都试过了么,如何了?”
福松道:“我这两日过去就是看这个,都试过了,没有问题,烧了好几天,屋子的潮气也散的差不多了。”
九阿哥晓得他是个嘴紧的,道:“那就好,你姐不想在宫里待产,爷会想法子,月底之前搬家。”
福松吓了一跳,忙道:“这个时候搬家,妥当么?长辈们怕是会拦着。”
九阿哥无奈道:“可总要顺着你姐吧,要不然她心里不舒坦,几个月下来不是要呕出病了?到时候长辈们过去也方便,还能接了伯岳母过去陪着。”
福松带了纠结,道:“等到满三月不行么?”
九阿哥道:“那就冬月底腊月初了,更不好搬家,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搬家。”
去年大阿哥他们匆忙搬家,是因为大福晋病重。
今年他们好好的,非要闹到腊月搬家,那不是给长辈们添堵么?
大过年的,再急也不差那一月半月的。
福松也晓得自家姐姐性子,不爱受拘束的,早就盼着搬家了。
福松就道:“那我做什么?”
九阿哥想了想,道:“将正院好好收拾出来,将宁安堂也好好收拾出来,之前的时候叫人定做了宁安堂的家具陈设,也都催一催……”
宁安堂,就是舒舒给东路的二进院起的名字,取“康宁安泰”之意。
福松一愣,看了眼隔壁,道:“伯母会同意过去么?”
九阿哥点头道:“当然了,你姐害喜,没个长辈在跟前,大家也不放心。”
之前伯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样,他也看到了。
只是自己岳母到时候会去探看,也只是探看罢了,这一大家子人呢,还有个襁褓中的小小舅子,哪里能撇开?
反倒是伯夫人,之前她的养老问题就是舒舒的心事,这回接过去奉养,也是两全之策。
福松看着九阿哥赞道:“大姐孝顺,姐夫也宽厚!”
九阿哥摆手道:“这有什么,一家人,说这个外道话做什么!”
说到这里,他就道:“你要是真打算全力以赴参加四十二年的科举,那亲事怎么办?真要拖到四年后再张罗?”
少年进士,跟少年举人还不同,不说有人抢着嫁女,也比现在选择的余地更多。
福松澹定道:“不着急,回头看阿玛跟额涅的意思……”
九阿哥点头道:“好吧!”
该交代的交代完,九阿哥就上马回宫去了。
是的,他是骑马来的,没有叫马车。
他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要更乖巧些,别让皇父挑出小毛病来。
等到回头钦天监那边问好了破解的法子,宜迁居的吉日也算出来,他就去乾清宫恳求。
等到入了宫,九阿哥回了二所,舒舒午睡还没醒,在西次间的炕上睡着,身上盖了小被子。
小椿坐在小凳子上,手中拿着针线,正飞针走线。
听到门口动静,小椿望过来,见是九阿哥,忙起身。
九阿哥小声道:“什么时候歇的?”
小椿亦是压低了音量道:“午正,将一个时辰了。”
要是平日,九阿哥肯定要叫醒舒舒了,省得白天睡多了,走了困。
可是这两天晚上因咳嗽的缘故,总要醒几回,补补觉也好。
九阿哥就点点头,转身出去梳洗。
舒舒睡得不踏实,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睛。
看到门口有人影晃过,她眨眨眼,看向小椿道:“爷回来了?”
小椿道:“嗯。”
舒舒就伸了个懒腰,坐了起来。
九阿哥听到她的声音,去而复返,道:“左右下晌没事儿,要不要再睡会儿?”
舒舒揉了揉脖颈道:“不用了,睡了好一会儿了。”
九阿哥不着急梳洗了,坐在炕边道:“岳父、岳母都挺好的,还见了伯岳母跟福松……”
舒舒见他没有了之前的雀跃模样,稳重了不少,有些纳罕道:“挨说了?”
九阿哥摇摇头,道:“没有,就是觉得爷之前粗心了,都没顾上关心关心你,不如岳父、岳母疼你……”
舒舒摇头道:“这有什么可比的?”
就算好胜心强,也比不到一块去。
九阿哥看着她道:“爷想要‘夫一而已’,反正不想落在岳父、岳母后头。”
舒舒开始还没听明白,等琢磨过来,看着九阿哥,道:“爷这一年来,说的最多的就是‘将心比心’,爷既然想要‘夫一而已’,那我能不能也想要‘妇一而已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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