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两兄弟离开的背影，王秀军忽然对如何教训二大爷有了一个想法，觉得这事儿多半还是要落到这弟兄俩身上去，不过具体要如何操作还得好好思量一下，暂时将这事儿记在了心上，王秀军敲响了屋门。

第二天一早，王秀军在秦京茹的伺候下吃完早饭，然后不紧不慢的回了厂子里，觉得时间还有点早，他就先去车队里跟牛队长把假给消了，乍一见到王秀军的牛队长还挺惊讶的，毕竟在牛队长的印象中，王秀军除了刚来的那半个来月以外基本上上班都是晚到早退的，工作时间就在那里摸鱼划水，能留守就绝不出车，能坐着就绝不站着，反正就是属于那种极没上进心的，要不是王秀军的关系比较硬，平日里也比较会做人和车队里众人的关系都处的还不错，换个人的话早就被处分了。

“你小子，不还有一天假期呢？怎么今儿就回来了？”牛队长一脸惊奇的地问道。

“嘿嘿，这不是在家里闲的难受，想着早点儿回来积极工作么！”王秀军嬉皮笑脸的递上了一根烟说道。

“你可拉倒吧，我还不知道你小子！”牛队长十分自然地接过了烟夹在耳朵上，然后摇了摇头，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，毕竟按照牛队长的想法，如果换个年轻人有王秀军这么硬的关系背景，还是个高中生，只要好好表现一段时间，从工人提拔成干部简直不要太简单，他也劝说过王秀军几次，可惜王秀军根本没往心里，真是白白浪费了那么好的资源，只是自己总归是外人，也不好过多说什么。

跟牛队长消完假，又跟着一众没有外出任务的老司机们扯开了会儿闲篇，王秀军又回到自己的小车队办公室发了会儿呆，眼瞅着快到十点了，估摸着二姐夫应该已经给人打完招呼了，才起身溜达到后勤处去找聂主任。

“聂老哥，那事儿我姐夫跟你说了么？”看到办公室里只有聂主任在，王秀军也就没多客套，大大咧咧的坐到聂主任桌子前面就直奔主题，包括称呼上也随意了许多。

“说了，说了，我说兄弟啊，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，就这么点小事儿，直接来找你老哥我就行，哪还用得着劳烦李厂长跑一趟。”聂主任起身给王秀军倒了杯水，同时还用略带埋怨的语气说道。

“嘿嘿，这不是怕给老哥你添麻烦么，我才跑去找我姐夫想办法，结果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要麻烦老哥你！唉，早知道如此的话，我真就不如直接来找你了。”王秀军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说道，实则却是不以为然，对于聂主任的这番话也就是听听就好，如果自己真的直接跑来找他，虽然也能办下来，可是又怎么可能有让二姐夫出面来的简单省事。

“对了兄弟，刚才李厂长只是一提，也没说清楚，你这是准备和几个村子合作，收多少东西？”聂主任压低声音问道。

“收多少东西，我现在也不确定，目前反正也就两三个大队的参与吧，我估摸着每个月弄上个几百斤的蔬菜，或者二三百斤的肉类，几十斤禽蛋还是有的，以后有可能会加一些应该也不会太多。”为了以后能往里面夹带自己空间里出产的东西，王秀军故意将要合作的对象和出产都稍微多说了一些，但是也没一次敢说太多。

“二三百斤？乖乖，这几个大队挺富裕啊，竟然能弄来那么多肉？”聂主任有些惊讶的问道，蔬菜方面倒是还没什么，只要遇到好年景风调雨顺的时候，哪怕没有化肥农药什么的这玩意儿的产量也都不算很低，一个大队每个月凑个几百斤基本上不算难事，可是这肉类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
老话说得好，家财万贯，带毛的不算，这些东西是真的不好养活，家禽还稍微好一点儿，只要别养太多，别被人带了帽子基本就没大事，至于养殖牲畜，那真就是出力不讨好的活计了，特别是集体经营以后，基本上就没有个人敢养这东西了，为啥，目标太大，价值也太高，家里养上一头很容易就资产超额了，然后被定性为不好分子，做人都抬不起头来。

随着公有化程度越来越高，平均主义越来越盛行，就更没有人愿意去劳心费力的养这玩意儿，还是因为牲畜的价值相对太高，要担的责任也太大，给的都是同样的工分，担惊受怕的养牲畜又哪有在地里面愉快的划水摸鱼混日子来的安逸，如果不是上面的任务强制要求，根本就没谁愿意去养，这也就造成了牲畜短缺的恶性循环，就连厂子合作的几个大公社，平均每个月也不过是弄来一两头猪就顶了天了，现在听王秀军说两三个大队就能凑出二三百斤来，聂主任不惊讶就奇怪了。

“咳咳，当然不全是家养的牲畜肉，那几个大队所在的位置靠山，平日里农闲的时候能进山猎上一点儿动物啥的。”王秀军半真半假的解释道，也不担心会被看破，反正这年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还是很深入人心的。

“原来是这样啊，我说呢。”聂主任闻言点了点头，然后接着问道“兄弟，这几个大队的东西，你准备用个什么档次的价来收购？”

“什么档次的价格？咳咳，聂哥，咱们厂不是一直有合作的公社么？难道说，这收购的价格还不一样的？”王秀军满脸疑惑地问道。

“当然不一样了，有的是公社产品，咱们厂是直接按着统购价格来收的，这算是最低档次的价格，有的是按着市场出售价格，这算第二档的，一些关系比较特别的，或者是比如禽畜肉蛋这种较稀缺的产品，还可以稍微比市场价高出那么一点儿来，这就是第一档次的价格了，当然了，也不能高太多就是了。”聂主任压低了声音，用一副‘你懂得’的表情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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