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中进入冬天,院中寒风呼啸,席卷至堂屋,灌入脖子里,田宁瑟缩了一下,冲着屋里道:“不了,你出来取一下,我给你拿了枕头和棉被。”
屋内沉默,田宁却有些受不住寒气,猛地打了个喷嚏。
屋内立刻有了动静,很快房门打开,男人的手单手抱走棉被和枕头,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,不由分说地将她拽入屋里,房门嘭地关上。
田宁一惊,下意识往后退,男人适时松开了手,转身将被子枕头放到木床上,又拿过拿过他的外衣,披到正欲开门的田宁肩上。
“天冷,穿上再走。”
男人的声音带着热气拂过耳边,而他的外衣还带着他的体温,但或许是寒热交替,她再次打了个喷嚏,虽捂住了嘴,但声音溢出。
男人的手禁不住落向她纤细的肩膀,却在她转身投来戒备目光时僵住,僵在半空。
“就两三步的距离,衣服不用了。”
田宁飞快将衣服脱下放到他手上,拉开房门抬脚快步出去。
确实不远,斜跨整个堂屋而已,但寒风就是不讲道理,不过两步,田宁就忍不住又要打喷嚏,好在她及时捂住了口鼻,但也因此憋得眼眶泛红,要呛出泪来。
就在这时,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,紧接着,带着体温的衣服裹住了她,连同带着热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,不容拒绝。
“我送你进屋,你再把衣服还我就行。”顿了顿,男人又补充道,“你若冻感冒了,会传给孩子们。”
田宁挣扎的动作一顿,低声道:“谢谢。”
或许是天气越来越冷了,即使烧了坑,田宁也觉得有股寒气丝丝缕缕的钻进来。
客房没有炕,只有木床,门窗直面院子,寒风呼啸,睡在那里的人是不是更觉寒冷?他的腿还没有养好,会不会因为受寒加重病情?
要不……让他回来睡炕?
这一念头刚一冒出,田宁心头一跳,用力地摇了下头,将被子拉倒口鼻下,努力让自己睡着。
终于在迷迷糊糊中睡过去,忽然响起了孩子的哭声,她惊醒了。
黑暗中,她伸手去摸哭闹的孩子,没有摸到孩子,却摸到了一只手,宽大炙热的手掌,掌心里有粗糙的茧子,这一变故惊得她身体颤抖。
“是我,别怕。”
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,带着熟悉又安抚人心的力量,身体的颤抖停了下来,田宁开口,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了:“你怎么进来了?”
“我听到孩子的哭声赶过来,房门没栓。”男人的声音低缓,又似带着一丝愉悦。
“哇哇——”
男娃的哭声陡然高亢了,哭醒了女娃,与他来了个二重奏,连东东也揉着眼睛坐起来:“弟弟妹妹饿醒了?妈妈,我去冲奶粉。”
“不用,睡吧,爸爸去。”
“好哒,爸爸。”东东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又闭上,倒头睡下,发出小呼噜声。
这一晚似乎跟往常一样,夫妻俩给半夜醒来的龙凤胎喂了奶粉,换了尿布,只是在完事后,男人主动往外走。
只是步子有些慢,但再慢六七米的距离很快走到了尽头,男人的手放到了房门上。
“等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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