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朝外冲去,撞到房门上,发出砰的一声响,却没有减缓他逃离的速度,他打开了厨房的门,继续朝外冲。
田宁坐在炕上,大口大口地喘气,却还觉得氧气不够,头脑发晕,身上发烫,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。
“妈妈~”
东东茫然的喊声,让田宁一下子清醒过来,她扯了一下衣服,尽量平静地问道:“东东是要去尿尿吗?”
东东睡眼朦胧,摇头道:“妈妈,我不去尿尿,我想爸爸,爸爸回来了吗?”
田宁一滞,看向那扇被撞开了房门,半响才开口回道:“你爸爸回来了,又有事出去了。”
东东哦了一声,又伸出小手拽着她的袖子仰头道:“妈妈,等爸爸再回来,你一定要叫醒我,我想跟爸爸说句话。”
田宁嗯没有问东东要跟他爸爸说什么,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,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,哄着他重新睡着了。
田宁却没有半点睡意,她想理清自己与严柏的关系,却越理越乱,如同一团乱麻。
混乱的思绪中,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,如果刚刚严柏没有放开她,而是要对她做些什么,她会抵死反抗吗?
忽然一个激灵,她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,想将这个危险的念头拍出去。
但事与愿违,越想甩开越是纠缠,她也清晰地意识到,自己对严柏是不同的,这份不同或许就来自于同住一片屋檐下,许多界限都被模糊了。
若是一直这样下去,等到明年,她还能洒脱地离开吗?
望见床上熟睡的三个孩子,田宁无奈苦笑,羁绊早已存在,有没有那个男人,她与这个家都无法撕扯干净。
走一步算一步吧。
或许到那时,一切都明朗了。
怀着这个想法,田宁重新有了睡意,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。
只是梦境纷乱,睡得并不安稳。
这个晚上,许多人都睡不安稳,甚至没法睡。
韩细妹正在大骂,骂大宝乱跑,骂三丫是个赔钱货,不但偷吃完家里的肉,还磕破头让她费钱治伤,怎么不干脆磕死算了!
“骂骂骂,你有完没完!”
顾老三怒了,一把揪住韩细妹的衣领,盯住她喝问:“今晚上这么多事,就是自你叫大宝给二哥送了一碗肉开始,你别告诉我,这些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!”
韩细妹眼底闪过慌乱,却用更高的嗓门来掩盖:“跟我有什么关系?我干啥了就让你遇到点事就往我身上泼脏水!我是你女人,不是你仇人啊,我叫大宝去给二哥送肉,为的是谁啊?”
“我连婆婆都敢撕,我干嘛要跟你二哥二嫂低头,你说我干嘛呀?我犯贱吗?”韩细妹又哭又叫,捶打顾老三的胸口,捶得后者不由得自我怀疑起来。
难道真的是他多想,二哥家遭贼的事,三丫摔倒磕破头都跟自家婆娘无关,只是单纯的意外?
就是意外多了点?
。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