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?”田宁有些生气的质问,手下触摸到的腿骨有些冰凉,显然是寒气入体。
“其实还好,过了这个劲就没事了。”严柏缩了一下腿,扯出笑对她道。
看着他头上冒出的冷汗,田宁直接开始叠被子,严柏拉住她的手腕:“我真的没事。”
“我都不怕你占便宜,你矫情什么呢。”田宁瞪了他一眼,“你要是能起来就自己下床,不行我就搀着你。”
严柏此时额头满是汗水,眼底却溢出了笑意,他望着田宁道:“我行,我能自己下床。”
他用手撑着床面,一点点往下挪。
田宁犹豫了一下,没有上前帮忙,因为她听说男人的自尊心都很强。
但看到他艰难挪到床边,弯下腰却几次没有穿上鞋子,终是没有忍住,田宁伸手将他的鞋子拿起,男人却握住她的手腕,摇头道:“你不用为我做这些。”
田宁抬起头冲他道:“我也不想做,但你能不能别逞强?你今天就不该开车,不然刚扎完针灸怎会又腿疼?”
“对不起。”男人道歉,声音有些嘶哑。
“不用跟我道歉,毕竟你的腿伤也有我那一脚的‘功劳’。”田宁低头说着,抓住男人的脚,将鞋子套上了,然后起身要搀扶他。
男人抓住床架摇头:“田宁,那个暴雨夜若是没有你拦着我,我未必能活着回来,所以我该谢谢你。”
回想前世里关于这个男人只言片语的报道,报道中提过他没能站起来的双腿,所以田宁对他的感谢坦然受之,又瞪了他一眼道:“你真想谢我,就搭着我的肩回东屋,不过你得自己盖一床被子。”
“好。”
严柏眼底的笑意溢出来,手搭在了田宁纤细的肩上,但是行走的过程中,他将自身的重要都压在自己那条没有受伤的腿上,脚步缓慢而坚定。
“爸爸,你怎么了?”
东东看到妈妈搀着爸爸进来,立刻从被子里爬出来,伸出小胳膊想要撑住爸爸。
“爸爸没事,一会就好。”严柏坐到炕上,伸手摸着东东的小脑袋安慰道。
东东却不是那么好哄的,看向爸爸的腿道:“是爸爸腿上又疼了吗?我给你吹吹。”
东东说完就要爬下炕,但被田宁拦住了:“你爸爸的腿是因为疲劳和寒气入体,妈妈要去给爸爸泡药,你帮妈妈看着你爸爸不要乱动好不好?”
“我不会乱动的。”严柏有些无奈道。
“好哒妈妈。”东东同时答道,一双眼睛就开始盯住爸爸。
田宁放了心,去了厨房,把今天带回来的药取出一包,放入木桶里,倒入热水。
之前她让用严柏泡脚,严柏却道太累想早点睡,想来那时他的腿疼已经发作,不想让她发现才托词避开。
田宁不知道该气还是恼,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,提着木桶走进了东屋,发现双胞胎也从被子里爬了出来,朝着炕沿爬起。
男人在炕沿上曲起那条完好的腿,将两娃挡在里头,男娃却调皮地想要翻过那条腿,吭哧吭哧的,玩的不亦乐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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