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，严柏回家，看到趴睡在桌前的妻子，搭在身上的棉衣已经滑落到了腰上。

灯火轻轻晃动，浓密的眼睫在她的下眼睑留下一层暗影，犹如蝶翼轻颤。

满身的疲倦在此时全然消退，严柏将棉衣拢在她肩上，轻声唤道:“宁宁。”

东东揉着眼睛坐起身，看到爸爸惊喜不已:“爸爸，你回来了……”

“嘘，别吵醒你妈妈。”严柏将手指放在唇边，用气音说道。

东东连忙点头，也用气音问道:“爸爸为什么回来这么晚，妈妈都等你好久了。”

严柏一怔:“你妈妈等我？她说的？”

东东摇头:“妈妈没说，但我就是知道。”

小男孩一脸认真。

严柏心中发软还有一些复杂，抬手揉了下儿子的小脑袋:“回被子里睡吧。”

东东摇头:“不要，我要等爸爸妈妈一起睡。”

严柏笑了下，弯腰将田宁抱起，动作轻柔，将她放在炕上。

田宁一直没醒，却在他放手起身时，她的手指无意中勾住他衬衣上的扣子。

严柏不由得俯下身，轻声唤道:“宁宁。”

田宁并没有回应，眼皮却在动着，显然是在梦境中。

严柏的呼吸不由得沉了一些，侧头看向东东。

东东立刻钻进被子里，又背过身道:“爸爸，我睡着了。”

说完，打起了呼噜，与弟弟妹妹的小呼噜声连成了一片，只是很快，他就真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