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虎在六楼侧面的阳台上,看到翟山鹰的汽车驶出了五十六栋的院门,就连忙跑到翟山鹰的办公室,技术地开了门锁,操起电话打了出去。
牧天正坐在刘秋怀的办公桌前喝着茶。
“你是不是犯了方向性错误?”刘庆怀望着牧天常识性地问。
“会吗?”牧天好像愕然地问道。
“你应该从源头跟踪起,而不是在这里守株待兔。”刘庆怀解释地说。
“是吗?”牧天还是那副样子。
“你是在赌。”
“如果兔子急了,你就等到了。我赌。”牧天还是胸有成竹地说。
桌上的电话响。
牧天一喜,指点了一下电话,“来了。”他拿起电话,“是我,金虎,说吧。……好,明白了。”
他放下电话,对刘庆怀笑笑说,“刘大哥,您帮我布置了这么好的一个公司,您的努力没有白费吧。算我欠您的。”
“咱俩人谁跟谁啊?什么欠不欠的。把那批军需运出去就扯平了。”刘庆怀不无担心地说。
牧天本来还想调侃他一下,听他这个语气,就拍拍他的肩膀,一言不发地开门出去了。
翟山鹰是做了功课才出动的。
久井英一还没有查出来那些在东祠坊出没的是什么人,有什么背景和目的,但房子龙却给他找到了。
在新新照相馆。
那是房子龙的第一个公开身份,被国际问题研究所安排的,给方古农作摄影助理。
翟山鹰就以洗照片的名义去了趟新新照相馆。
甥舅相见,竟然还能依稀记得对方的模样。
房子龙没有想到来找他打听黔南矿业的人是他的舅舅翟山鹰,他得到皮克的指示,要让他背熟一份背景资料,说有人要向他打听这些事情,但他真的没有想到来人竟然是自己的亲舅舅翟山鹰。
他照皮克给他的资料上的内容逐条地回答了翟山鹰的问题。古话说,娘亲舅大,翟山鹰多少也表现出了一个长辈应有的诚意,对房子龙的近况也尽量关怀备至地问了一遍。而且对他在新新照相馆这样的地方打工,也颇为惋惜了一把。但房子龙就这个问题的回答却讳莫如深,充满了难言之隐。翟山鹰知道他所从事的工作性质,也不便多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