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鱼主动联系自己,可是自己到了指定地点的时候,却传来了密集连续的枪声。这意味着什么?这事他已经考虑过,结论是银鱼被捕或者殉职的可能性最大。
但是,老家没有信息的反馈,所有的都要求季凤麟自己迅速地做出决定,而他做出的正是这样的决定。现在能做的,就只有等待,等待最先冒出头的那一方来,然后才能做出决断。
……
“很遗憾,我没听说她来了上海。”冯茹芸认识这个一竺散人,可是她并不知道这个人在什么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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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他跟父亲冯济琛在西南游历期间,在鹅城邂逅的一位太太。因为有着许多情感经历上的相似,遂引为知己。但也仅此而已。鹅城离上海千里之遥,你让她怎么带牧天他们去找?
即使是英子和旧部金虎在,也是无能为力。不过,她告诉牧天,这位制扇者,本名叫竺若兰,不仅酷爱竹,也酷爱兰花,她还有个艺名叫黎小娥,别名竺逸人。
牧天感谢冯若云提供的信息,但以他的嗅觉,感知了这把折扇的制作日期,不会超过三个月。就拿出琱生簋的照片来给冯茹芸看,问她有没有在一竺散人家里见到过这个东西。因为在他的心目里,拆白党的皮特最善于从女人那里得到钱财。本能地觉得这一定与皮特有关。
冯茹芸仔细地观看着照片,极力地回忆着。
俄顷,冯茹芸说自己好像在一竺散人那里见过类似的东西,是放在案上插香,当香炉用的。你去人家做客,怎么会盯着别人家的香炉看呢。因此,她并不肯定。
牧天闻听还是失落多于兴奋。
无功而返,对牧天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。回来的路上,极度沮丧的他,任凭英子怎么说笑话,也难解他心头郁闷,就连英子说出自己跟夫人一起的种种糗事,牧天也无动于衷。
金虎见无济于事,就暗示英子不要再做努力了。
金虎的说话声让牧天想起了沈百祥的事情,就决定去新新照相馆去看看,如果方古农在,趁着自己现在的心情,可以直接跟他摊牌,强行搜查他的暗房。当然要在把沈百祥支走的前提下。
一听要去新新照相馆,英子又兴奋起来,她还记得胡提和欧阳慧的婚纱照,她见过他们拍婚纱的实况,但照片还没看到。就说可以找方古农先睹为快。
这让牧天突然响起了再过几天就是兄弟胡提大婚的日子,自己又派他出去,心里有点不忍。但转念一想:大丈夫何患无妻?也就算了了,反倒觉得自己这趟来找冯茹芸变得多愁善感起来,就坐直了,剧烈地晃了晃脑袋,像是要赶走脑子里的杂念一样。
当汽车驶近新新照相馆的时候,牧天突然叫金虎停车。
“马上就到门口了,停前面吧。”金虎下意识地踩了下刹车,但没有停车。
牧天迅疾出手,一把拉住了手刹,关闭了发动机。
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橱窗前的一个男人。
金虎吓出了一身冷汗:还可以这样干的?他顺着牧天的目光也盯着橱窗前抱着双肩望着橱窗的男人。
男人只能看到侧影,穿着格子呢的西裤,黑皮夹克,头上戴着黑皮的鸭舌帽,一条白色的围巾搭在脖子上。
男人觉了身后停车的动静,恋恋不舍地望着橱窗,侧身迈步离开。
牧天终于低吼一声:“大谷秀实!”紧接着就推门下车,疾步朝男人跟过去。
男人进走两步,上了旁边的轿车,车一溜烟地开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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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天追了几步,无望地放弃了。站在路边弯腰喘着粗气。
英子跟过来,拍打着他的背心,“你刚说什么?大谷秀实?”
牧天直起身来,看着英子,“我说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