铸铁的宽大的栅栏门关着,只旁边的小门是半掩着的。
胡提推门进去,望着中心的三楼就跑过去,穿过前面的院子,到了大楼前的喷水池的时候,婉婶正好从楼里出来,指挥着几个下人,在搬楼门口的几个箱子。
“妈,您这是干什么?”胡提本来还是叫“婉婶”的,西式的婚礼过后,婉婶还是当着夏如花的面,给了胡提改口费的,他也就从了,改口叫婉婶“妈”了。
婉婶一见胡提,也是一愣,吃惊带责怪地道:“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?没陪惠儿去医院啊?”
胡提蒙圈,“我,我去医院干什么?”
“惠儿这两天不舒服,上广济去看医生了。你没跟着去啊?”
“没,没有。她怎么不舒服了?”胡提依旧是蒙着圈的。
“这孩子,你自己干的好事你不知道哇,还怎么不舒服?”婉婶的话怪怪的,胡提依旧蒙着圈。
“妈,咱先不说这个。”他指着正在里外进出忙活的下人说,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看不出来?搬家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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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搬,搬搬家?”
“对啊。今天一大早,你娘跟苏小姐就来了。把余下的钱给付了。这房子就是咱的了,房契就在我屋里,我给放着呢。反正写的也是我闺女和我的名,建筑队我都找好了,明天就把一进和二进院子的厢房都改了,咱就住三进的正房,你们住东头,我住西头,厢房留给下人住。”婉婶兴奋地念叨着。
胡提听着头一阵阵发蒙,好不容易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,“妈,您怎么能用我娘和二娘的钱呢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哀鸣。
“瞧你这孩子说的?什么你娘我娘的,你娘的钱不也是你的嘛,你娶媳妇,给你买房也是应该的。分这么清楚干什么?”婉婶不明白地抢白道。
“妈,不是那么回事,那是我娘和二娘的体己钱,用来防老的。”胡提说着,近乎哀求地解释道。
“防什么老啊,养儿才防老呢,她这钱不给你用,给谁用?幸亏你先结婚了,要是牧天先结,那钱肯定都跑他那儿去了。”婉婶的话语里,显然对胡提的态度生出了些许不满。
“我不跟您摆这个理儿,钱我找到了,明天拿来你拿去还给我娘和二娘。”胡提见跟婉婶不在一个频道上,说不清楚,就直接做了决定。
“喔呦,钱你有啦?那可太好了!”婉婶欣喜若狂地道。
“明天就能拿到,您拿过去还给我娘和二娘。”胡提放低了声调,但语气很坚决。
“你看你这孩子,还什么还,开口闭口地就是还还的。自己娘的钱,还要还什么?我拿去了,是打我的脸还是打你娘和苏小姐的脸啊?”婉婶突然提高了声音,质问着胡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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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提一时被婉婶的质问弄糊涂了,没有说出话来,只暗忖明天拿了王大彬的钱就直接给娘和二娘得了。
“明天你把钱拿来,我看这里的有些家具也过时了,正好选了时兴的,给换换。有好家具,以后房子也好出租。”婉婶命令说。
胡提听婉婶又这么说,瞪大眼睛望着她,片刻,一跺脚,“嘿”了一声,转身跑下台阶。
“你快去医院看看惠儿去吧!一天到晚地跟着无头苍蝇一样。”婉婶冲着他的背影哏了一嗓子。
声音很大,炸得胡提脑袋瓜子嗡嗡的。
他嗡嗡的是这声音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