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天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,靠,日本娘们?!赶紧喝了一口。随意地说了一句,“什么?日本娘们?!”
“对,说是来看病的,明天就开始,在广济医院,一直到这个娘们病好了,或者人死了为止。这恐怕是个长单。有的日子熬呢。每天二十四个小时啊,那是什么概念?”
“你负责跟这个单?”牧天弯腰把酒倒上,递给胡提。
“可能是王大彬亲自跟吧,这单很大,不仅要保证整个医院的安全,还要跟踪监视医生和护士。这事烦吧,我们也不简单,有时候也得操心的。不过,这事正在谈着,还没最后后敲定。”
“是王大彬,还是那日本娘们住院的事没敲定?”牧天问。
“是王大彬的价钱没有定,日本娘们肯定是要住院的,听说活不了多长时间了,还挺年轻的,四十来岁。”
“哦?那活该,肯定不知干了什么缺德的事了。不是她,也是她上辈子干的。”牧天说完,沉吟起来。
“你不也在广济住的院吗?”
“是。”
“现在好了,出院了?”
“没有,我打算再住一段时间观察观察,医生也是这么建议的。”牧天说,而且这是真话。
“那太好了,要是王大彬能揽下这个大活,我又能得到这个差事,说不定会被派到医院值班,那咱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。跟彭县一样,就是不能听书。”胡提开始兴奋地说着。
“那当然太好了,所以你要跟王大彬好好说说,争取揽下活,尽量拿到医院的差事。”牧天欣喜当中带着严肃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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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箫这次是麻爪了,对爱的承诺让他难以自拔。小泽千穗不愿意去治疗,是因为爱自己,他非常痛心,如果让他看着小泽千穗在自己眼前死去,那么与拿刀剜他的心没有任何差别。旷日隔绝后重现的温存,让他时刻地心心念念。现在小泽千穗同意了去医院治疗,那么这又给他带来的新的烦恼。如何建立一个安全的通道,能够让自己随时可以见到小泽千穗?
恒祥开张典礼上他差点命赴黄泉,搭上了堂弟的性命,那个本来是他打算上任后就准备拯救的只为你的性命。这使他不敢再相信外人,就连“组织”配备的安保队伍他也不相信了。何况他与小泽千穗的恋情是爆不得光的,那在社会层面上叫做“丑闻”。还有就是那个在宪兵司令部当参谋的小泽寅太郎,那是个狠角色,当年就曾经对自己下过黑手。如今在如此重要的部门,弄死自己,那是分钟的事。自己殒命是小事,但小泽千穗会伤心的,就像小泽千穗的死自己会伤心一样。
他必须要找自己人。
许多人都是这样,遇事时想到的都是那些看上去能帮自己的人,忽略了身边的人,而恰恰是这些人才是真正能帮到你的人。
冯济琛的来访让他有了新的想法,这个想法他连齐唯民这样的心腹秘书也没有透露。
林箫现在住的这栋位于静安寺后不远的别墅,就是冯济琛的,名为“凤凰台”。是早年他为女儿冯茹芸买下来,当做嫁妆的。可是,还没等到她说下婆家,就被王以栋拐走了。后来冯济琛举家南迁,就再也没有打理过,可能是为了避免触及伤心事吧。
冯济琛有个远房的侄子,叫冯汉林,与林箫是同僚,在华北银行做襄理。与林箫交情甚笃。听说他要到上海履任,就介绍了这处房产,可租可买,甚至不要钱都可以住下去。
林箫不愿意住在宾馆酒店,更不愿意住在日本总会和宪兵司令部,位于虹口吴淞路专门辟了块地的“市长官邸”还在建中,所以就接受了冯汉林的好意,冯汉林着实有料到,一封信给叔叔冯济琛,林箫既没买,也没租,而是一张白条就把冯济琛的别墅、冯茹芸的嫁妆当成了自己临时的住处。名眼人一看就知道,这一临时不知道要临时到什么时候,打白条的事情多了去了,所以叫白条,就是不打算兑现的。
冯济琛自从女儿被拐,就天南海北地转了一圈,什么人没有见过?这点白条的把戏还是看得透的。这是个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买卖。但他也得做,他看到的是林箫掌权以后的一种愿景。更何况他侄子也已经在另外的方面给了他不少,甚至远超那栋别墅价值的补偿了。
此次造访也不是来催要房产的。而是来顺路看看,因为冯济琛也看了报纸上关于林箫的报道,看望一下这位大难不死的,过几天就要上任的市长,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是有必要和有利的。
林箫见了冯济琛,也不和他客气,等齐唯民出去,就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要求。
“市长先生,您说的既要有规模又能跨界的华人帮派现在看来,只有泰山会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