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天赶紧上前扶住踉跄的季若曦。
“季小姐。”
“牧天。”
季若曦紧紧抓住牧天的手,使劲晃着,“你这么长时间都在什么地方,为什么不给我来个信呢?!”半带指责,半带哭腔地一连串地说着。
刘庆怀和皮克相视一笑,在桌边坐下。
季若曦好像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个,松了牧天,伸手指点着他们道“好你们两个,早知道牧天在什么地方,却一点信息都不向我透露。你们说,这还叫朋友吗?”
皮克朝季若曦拱拱手,“对不起季小姐,我认罚。三杯酒行吗?依你们中国人的规矩。”
“不行,三个三杯!”季若曦拉着牧天坐下,依旧指着皮克说,“刘大哥也一样。”
“对不起,季小姐。一个三杯都勉为其难,三个就真的免了吧。一个是鄙人实在不胜酒力,二是下午还有工作。”刘庆怀故作为难地说。
“不胜酒力我不信,至于工作嘛,谁又没有工作呢?我下午还要赶一篇明天见报的稿子呢。”季若曦显然是不依不饶。
“都写什么呢,最近?”刘庆怀颇感兴趣地问。
“也没有什么啦,就是日军最近频繁调动。奇怪的是,过去都是属于机密的,最近宪兵司令部的宣传股还向我们发通稿,要求我们在显著位置刊发。皮克,你的专栏文章为什么不写写这个,你给我的稿子又是以前写好了的定时发给我的吧,好多选题都滞后了。这些天不是又去哪里鬼混了吧?”
“鬼混就没有啦,只是这几天有点忙,是去刚朋友的忙去了。专栏确实是提前几天写的,不好意思,人在江湖嘛。”皮克解释道。
“看你诚实,就算了。不过我想要关于日军频繁调动的专栏文章。我原来想约老厉害写的,但他坚持‘只谈风月,无论时事’的迂腐观念,说要保住晚节,不肯动笔。”季若曦说着还连续地轻敲着桌面。
“哦,我看你们的报纸时事的内容越来越少了,都快沦落成三流小报了。”停顿了一下,又说,“对不起季小姐,请恕我直言。”
“您说得对,刘大哥。我现在差不多天天跟老厉害吵架。可是他是主笔,无济于事啊。愁死我了。”
“根源不在老厉害这样的执行者身上,应该在老板身上。”刘庆怀说这话的时候,完全是循循善诱的样子,像教诲一个刚刚踏进学校的小学生。
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,世间万事万物,成也老板败也老板也!
季若曦听了刘庆怀的话,陷入了沉思。
牧天觉得气氛有点沉闷,提气正要说话。
“季小姐,给你各选题你要不要?”刘庆怀抢在他前面说了,而且脸露神秘。
“选题?好呀,当然要了。是什么,您说。”季若曦急切地说。
“侦探,大侦探与尼尔侦探社。”刘庆怀说着,自己先兴奋了起来。
“您这是让我写啊,我可不会。”季若曦的热情陡降,悻悻地说道。
“不是要你写,而是真人真事。”
“真人真事?谁啊?什么事?”季若曦好像又有了一点点兴趣。
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喽。牧天是也。他现在成立了一个‘尼尔侦探社’,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了很传奇的事迹,就是跟死人对话。就是前几天的事情。侦探社是我在法租界注册的,为了揽到更多的客户,赚更多的银子,我们应该利用这个噱头好好地包装一下他。”刘庆怀一边朝牧天眨眼,示意他不要多嘴,一边很认真地告诉季若曦。
季若曦听着渐渐兴奋起来,扭头望着身旁的牧天,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“你能跟死人对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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