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氏听了下面那些闲话,顿时气血翻涌。
她倒是想要跟下面那些说闲话的人对喷几句,可人家却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。
她自己也明白,这事儿的女方若不是依婉而是旁的姑娘,列如什么“倒贴”、“赔钱货”、“不要脸”、“败坏风气”之类的话都可能说出来。
她们口下留情,一则是因为依婉为五福村确实做了不少贡献,二则是因为依婉拳头硬,大家不敢随意编排她。
但这事儿若长久下去,后面定然会有其他难听的话传出来。
孙氏无心再干活,拿着东西便绕了条路回家去,依婉与婶娘对视一眼,立马也跟了上去。
孙氏心里的郁气已近阀值,回家之后便拖着林依婉去了房间。
见和气的嫂子难得一次的发火,钱氏不放心,便也赶紧跟了上去。
进了房间,没有任何铺垫,孙氏板着脸道:“说说吧,你与谢秀才现在是什么关系。”
林依婉站在一旁垂手恭立,态度很是端正,见她娘问话,立马恭敬答道:“娘,您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,我与青枫哥只是友人而已。”
孙氏却并不满意这答案,手在桌上拍的砰砰响:“友人?你一个女子,与男子做哪门子的友人?
先时你与他关系紧密,我看他家也有结亲的意愿这才放任,不想竟都是我的误会。
既然是误会,你们俩人行事就该有分寸,不要总是私下见面,免得生出许多闲言碎语。
这事于他一个男子无碍,可你是个姑娘家,以后终归是要嫁人的。
若被你以后的婆家听说你在家当姑娘时,曾与别的男子交往过甚,他们又会如何想你,以后是否还会敬你?”
林依婉听得这话,毫不在意的嘟囔道:“娘,我早先便说过我不想嫁人,若娘家容不得我,那我以后迁屋另居就是。
再者,嘴巴长在别人身上,他们想说什么我们哪里管得着。
若日日活在别人的嘴里,哪还有好日子过。
如果非让我憋屈的过,那我宁可随她们说去,反正又无人敢在我面前说什么。”
孙氏被这话更得立时想发火,钱氏在一旁赶忙劝道:“嫂子别急,有话好说。
依婉她…她毕竟不怎么懂得这些事,你若凶她,她也不一定能听进去。
她又不是个笨孩子,咱们好生教她便是。”
钱氏这话说得不无道理。
孙氏想了想,牵着女儿的手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和颜悦色地说:“依婉,你自六岁开始身体便不好,一年里有小半年的时间都生着病。
大夫说你身子骨不好,家里便对你很是放任,由着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
你不曾与同村的其他姑娘有过多交际,也不曾了解什么人情世故,当然,这也是我做娘的疏忽,其实早该把这些事说与你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