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武舒和武畅并排面向他行万福礼道:“谢真人援助之恩。”
陈景恪连忙侧过去半个身子,待他们行过礼才说道:“这如何使得,伯母真是折煞我也。”
“扶危救困本就是我辈当为之事,更何况您和师父还是故交。”
武夫人对他的态度很是满意,但想起之前的经历,叹息道:“话虽如此,然世上多的是自私自利之人……”
“你能做此想说明是个重情意之人,这样很好,莫要学那忘恩负义之人……你看我,又发牢骚了。”
陈景恪微笑道:“没有,我挺喜欢听您唠叨的,这都是人生经验,说不定哪天就能帮到我了。”
可能是长期昏迷的后遗症还在,她说话不但慢,有时候还颠三倒四。嘴上说着不能发牢骚,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就是一堆牢骚。
其中有对世态炎凉的嘲讽,有对武士彟丢下她的抱怨,还有对武元庆和武元爽两兄弟的不满。
前者好说,跟着骂就行了。武士彟那个就没办法了,只能安慰死者死矣,生者应该好好活。
对于武元庆和武元爽,他并没有跟着一起骂,而是说道:“人都有糊涂的时候,两位世兄想来也是因为某些误会才会如此,总有一天他们会想明白请您回去的。”
果不其然,听到他的话,武夫人并没有生气,反而有些期盼的道:“但愿如此吧,他们两个其实并不坏的,都是武惟良和武怀运两人挑拨。”
武畅想要反驳,却被一旁的武舒给拦住了,只能站在那里愤愤不平。
武夫人的心态很好理解,也可以说是时代所造成的。
她嫁给武士彟就是武家的人,将来死了要入武家的坟,否则就是孤魂野鬼。
现代人看来很可笑,对迷信讲究丧葬的古人来说,是很重要的事情。
而她能不能葬入武家祖坟乃至和武士彟合葬,都要看武元庆兄弟俩的意思,他们才有决定权。
所以她对这两兄弟有恼恨,但又始终怀揣着一些不切实际的期望。
如果有人过来告诉她,我可以让武元庆两兄弟把你接回去和武士彟合葬,但要把你的女儿嫁给我,她都能答应下来。
跟着她骂两人并不会讨她欢喜,只会因为打破她心中最后一点期望,惹的她不喜。
所以陈景恪半是安抚半是承诺的道:“您放心,两位世兄肯定能想通的,到时我和武……咳,还要两位世兄来参加呢。”
武夫人并不糊涂,马上就猜到了他要表达的意思,有些激动的道:“好好好,如此我就放心了。”
出身贵族的她很清楚,自己没有儿子,想重回武家只有一条路,得到外力相助,让武元庆两兄弟不得不接她回去。
她能借助的外力是谁?只有女婿。
可是又有几个女婿愿意管这摊子烂事?大女婿贺兰安石家世显赫,要是愿意站出来她又何至于被赶出家门?
现在陈景恪暗示说会助她回去,她岂能不高兴。
有了这个承诺,后面的谈话就更加顺利了。
老太太看他哪都顺眼,他说什么都是对的。说错了也是孩子年龄还小,不是有心的。
考虑到她刚苏醒不宜过于费神,陈景恪几次提出告辞,都被她热情的给留了下来。
如此说了一个多时辰,她实在熬不住才放他离开,还主动让武舒相送。
从屋内出来,两人并肩缓缓往外走,武舒心情很复杂,道:“娘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,这次苏醒也很少笑,谢谢你哄她开心。”
陈景恪停下,盯着她的眼睛道:“你以为我在哄她吗?”
武舒眼神里闪过期盼、惊喜又有些不敢相信,道:“您……”
陈景恪郑重的道:“为了你,我不但要让她光明正大的重回武家,将来还要让她和伯父合葬,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。”
武舒被他这一番话撩拨的不能自己,动情的扑过去抱住他,道:“真人,您对我太好了,我都有些怀疑这是在做梦。”
陈景恪二话不说,对准湿润的嘴唇印了上去。武舒没有如之前那样反抗,抱着他的脖子激烈回应。
这时武畅从屋里出来,看到这一幕差点尖叫出来,连忙捂住嘴巴退了回去,躲在门缝里偷窥。
好半晌两人才松开,武舒脸颊酡红眼神迷离犹如醉酒,陈景恪调笑道:“现在知道不是梦了吧。”
武舒梦呓般道:“更像是在梦里了。”
然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,虽然很羞却没有当鸵鸟,而是横了他一眼道:“您愈发的坏了。”
陈景恪戏谑的道:“那你喜不喜欢,不喜欢以后就不这样了。”
武舒羞恼不已,举起粉拳就是一顿乱锤,只是那力道不痛不痒充其量就是按摩。
调戏过后陈景恪谈起了正事,道:“和我说说两位世兄的事情,我好想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