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闭嘴。”却是同安大长公主终于爆发,喝道:“方翼乃我家唯一男丁,谁敢辱他就是辱我家门。”
“小辈,真当老身好欺负不成?再敢放肆一句,休怪我不讲情面将你轰出去。”
王修齐终于不敢说话了,王裕在王家还是有几分地位的,关键是辈分高和家主族老们相熟。
自己闹事儿还能解释是见到陈景恪失态了,要是被轰走耽误了祭祀,回去就真的没办法解释了。
之前因为和陈景恪闹矛盾他差点就被放弃,还是巴结王卓才重新获得机会,这次要是弄砸了就真完了。
见他老实下来,同安大长公主才冷哼一声放过他,然后对王方翼道:“来,我给你介绍一下咱们家的故旧,免得将来见面不相识失了礼。”
王方翼惊喜不已,虽然同安大长公主的表情僵硬,态度也有几分不情愿,可愿意让他认识家中故旧就说明认可了他的身份。
这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。
先介绍的自然是晋阳公主和陈景恪二人,王方翼连忙过来行礼。
知道这个人就是哥哥此行的目标,小兕子不禁多看了他一眼,态度也和善许多。
陈景恪得知他就是王方翼也是非常高兴,刚才还在发愁怎么找到人呢,这就自己冒出来了。
而且他刚才的那一番表现,也是在太亮眼,果然不愧是王方翼。
所以态度非常的亲切,道:“竟是大长公主的孙儿,按照辈分咱们也是同辈,王兄安好。”
王方翼客气的道:“真人有礼了,方才你维护祖母,方翼在此谢过。”
陈景恪笑道:“都是一家人,莫要说这些见外的话。刚才王兄正气凌然维护祖母,将来必成为美谈也。”
王方翼自责道:“是我来晚了,以至于让祖母受此气,实在不该。”
同安大长公主脸色好看了不少,道:“只要来了,永远都不嫌晚。”
说着又带他去见了其他人,众人自然非常的客气,纷纷夸他孝顺,夸同安大长公主好福气。
至于之前他们之间的矛盾,大家都很识趣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。
陈景恪看的也是感慨万千,他自然知道同安大长公主为什么一反常态,认下王方翼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。
在这个年代,不论身份地位如何,家中没有男丁就是要被人瞧不起,更何况她连个女儿都没有。
准确说她是有个女儿的,只可惜进宫做了杨广的妃子。杨广讨厌李渊,经常拿王姑娘撒气。
这位可怜的王姑娘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的香消玉殒了,连个子女都没有留下。
同安大长公主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,王修齐就是欺她没有后人,才敢当众闹事。
而王方翼站出来之后,情况就变了。
虽然从血缘上来说,王方翼和她没有任何关系。可从法理上来说就是她孙子,是王家唯一的男丁继承人。
有了孙子底气就不一样了,王修齐面对她的喝斥连嘴都不敢还。
也正是刚才的经历,终于让这个老太太醒悟过来一个道理:她虽然是大唐的大长公主,皇帝也要叫他一声姑姑。
可在法理上她始终是王家的人,代表的也是王家。不论皇家多么尊贵,她这一脉后继无人别人就敢欺她。
而王方翼才是她这一脉唯一的根,也是她们家族的未来。有他在,别人才会尊重她。
正是因此,她才转变态度。不论内心真实想法如何,至少在表面上都要扶持王方翼。
想到这里,陈景恪也不禁觉得好笑。
从这方面来说王修齐也算是当了一回反向的恶人,让一对有隔阂的祖孙完成了和解。
这件小风波过后,忌日的各项流程继续进行。
按照规矩未亡人是不能参加死者的祭礼的,以前都是让管家带领宾客去祭奠,今天则改为王方翼带领。
祭奠结束后时间已经到了半中午,宴席开始。
同安大长公主和小兕子去了隔壁接待女宾,王方翼和陈景恪则接待男宾。
席间自然有很多人向陈景恪敬酒,都被他以不饮酒拒绝了。王方翼就躲不掉了,被敬了许多酒。
他平时应该没怎么喝过酒,没几杯就变得面红耳赤,身躯也开始摇晃,陈景恪不得不站出来劝阻。
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,而且今天能来的也都是故旧,见他确实不胜酒力也就没有在劝。
总之接下来一切顺利宾主尽欢。
陈景恪和小兕子一直留到最后,待众宾客都散去才起身告辞。
在出门的时候,陈景恪拿出自己的名帖递给他,道:“王兄,咱们一见如故,日后当多走动。”
“有空了就去紫霄观找我,我为你介绍几位同辈。放心,都是好儿郎,你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王方翼很是眼馋这张名帖,却没有伸手去接,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同安大长公主,征求她的意见。
对他的态度同安大长公主很是满意,说道:“接下吧,陈真人也不是外人,以后有事可以多向他请教。”
这就是变相同意他留在京中了,王方翼非常的兴奋,双手接过名帖道:“谢陈真人,改日我一定亲自登门道谢。”
陈景恪客气了几句,正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一件事情,又转身问道:“大长公主,听说您有个侄孙女生的端庄漂亮,性情亦温顺善良?”
同安大长公主很是不解他为什么会问这件事情,但还是道:“确实如此,我正准备做媒把她许给晋王。”
陈景恪心道还好,就意味深长的道:“大长公主糊涂呀,王兄的堂妹怎么能嫁给别的皇子为妃呢。”
说完也不等他们多问,就带着小兕子离开了。
看着他们的背影,王方翼不解的道:“祖母,陈真人这是何意,堂妹为何不能嫁给皇子为妃?”
同安大长公主先是不解,继而恍然大悟,道:“糊涂,我确实糊涂。你堂妹当然不能嫁给别的皇子为妃,只能去东宫当太子的妃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