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禾电影公司。
邹闻怀伸手摸着摆放在桌子上的“总经理”铭牌,慢慢坐到了办公桌后面,从桌子上面的雪茄盒取出一支大雪茄,拿了雪茄刀切掉帽儿,然后又习惯地用长火柴把雪茄烤着,这才悠然自得地抽起来。
失而复得的感觉,真好!
当年因为石志坚被海盗绑架,传说撕票,邹闻怀的野心开始膨胀起来,准备联手何冠昌等人逼宫石玉凤,夺得嘉禾掌控权,却没想到石志坚顺利逃离海盗岛屿,重新回到香港,只是动动嘴就把他们这些野心家杀得片甲不留!
再然后,石志坚就嘉禾的大权交给了他才认识不久的李小龙。
李小龙也很争气,硬是靠着三四部电影让嘉禾傲视影坛,甚至冲击好来坞!
那时候的邹闻怀以为自己以后再也没机会重新回到总经理宝座,只要李小龙存在一天,他就只能被石志坚散养。
可惜,天妒英才!
李小龙突然离世,一代功夫巨星暗然陨落!
那时候的邹闻怀也是很惊讶,很悲伤的,毕竟他是个电影人,也十分认可李小龙对香港功夫电影做出的贡献。
不过随着李小龙去世,嘉禾没了主心骨,而这之后被石志坚散养的邹闻怀再次被启用,重新当上了嘉禾总经理。
“失而复得,我到底是该开心,还是不开心呢?”邹闻怀吐一口烟雾,心中有些纠结。
冬冬冬!
急促敲门声响起。
老友何冠昌取了一份文件过来,脚步急促,神色有些紧张。
“阿昌,出了什么事情?看你慌慌张张样子1邹闻怀吐口烟雾,打趣道。
“倒还真是出了事情1何冠昌把一份资料递到邹闻怀手中,“这是石先生新签的六名新人,你看看先1
邹闻怀接过去,翻看,脸上立马露出一丝惊讶:“这谭勇麟和林清霞还好说,毕竟名气很大,只是违约金多了点,需要我们嘉禾帮忙支付,可后面那些人呢,是什么鬼?”
“就是啊,我也很好奇1何冠昌道,“我调查过的,那个周闰发只是tvb跑龙套的小演员,那个张帼荣更是个连唱片都没发行一张的不知名小歌星,最离谱的是那两个女孩子,一个是篮球队的女运动员,一个是百货商店的售货小姐1
邹闻怀皱着眉头看着王组贤和钟楚虹资料,弹弹烟灰,把雪茄放在烟缸上,顺势从桌子上把眼镜拿起来,架在鼻梁上,再次认真打量她们照片,嘴上道:“长得倒是挺漂亮1
何冠昌苦笑:“我知道你什么意思!可问题是这世上不是长得漂亮就可以做明星,最起码歌要唱的好,或者有演技1
这句话倒是大实话,这个年代还不怎么流行“花瓶”,女明星必须要有演技才行,要么就直接跑去邵氏做r弹明星,可即使那样你拍那种戏也需要一定的演技。
何况这个年代正是女明星辈出时期,像什么长城三公主,邵氏七朵金花,以及香江十大才女等等,都非同小可。
邹闻怀吐口气,把手中资料放到桌子上,抬头看向何冠昌,“那么依照你意思呢?”
“我觉得有必要找石先生谈一谈!签约这六个人不但违约金高昂,他给出的薪资也很高,我们嘉禾完全可以拒绝1
“可以拒绝?”邹闻怀笑了,伸手拍拍何冠昌肩膀:“你不要忘了,嘉禾以前的确是我们和石志坚一起创立的,可是现在----等同于他私人财产1
“呃,这----”何冠昌愣了一下,叹气道:“要不是上次我们两个背叛他,也许我们还可以作为合伙人拥有强大的发言权1
“我知道!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1邹闻怀苦笑道,“何况我有另外一种看法----”
“另外看法?”
邹闻怀指了指桌子上那些资料,“石志坚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儿,尤其在娱乐方面!难道你不觉得他神准吗,简直点石成金!郑绍秋,赵亚芝,还有张艾佳,甚至那个黄大牙黄霑,现在都很红1
顿了顿,邹闻怀继续说道:“除此之外,刚刚去世不久的李小龙就更是一个很好例子1
何冠昌仔细寻思一下,也的确如此。
仿佛石志坚在娱乐圈这些年从来没看走眼过,也从没错失什么明珠。
“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,好好培养这六个人!当然,作为嘉禾的主导者,我们不能把嘉禾最好的资源给他们,毕竟我们还要培养程龙和洪进宝这些人,这些人,才是未来1
何冠昌苦笑一下:“貌似这些未来也是石志坚推荐来的1
邹闻怀同样苦笑:“所以我现在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了,准备把这些明星歌星一网打尽?”
“岂止如此,除了现在神话掌控的《东方日报》外,我听说他还在收购其它的报刊杂志,以及电台,电影公司等等。”何冠昌道。
“难道一个嘉禾还不够他玩的?”
“是啊,他这样做已经怨声载道1
事实上也的确如此,石志坚为了占领香港的舆论阵地,这段时间在疯狂扩张他的娱乐版图,收购报社,收购电台,收购电影公司等等,引发了圈内大地震,很多娱乐大老都埋怨石志坚太野蛮,像个疯子一样扩张事业,不给别人活路!
尤其作为香港影坛扛把子的邵毅夫邵大亨更是被大家推出来“主持公道”。
为此,邵大亨亲自提笔撰写了一篇文章: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!记神话娱乐的疯狂扩张》!
这篇文章直接在《明报》上刊登,再加上邵氏电视台tvb新闻节目加持,很快就传遍了香江。
而很多不明事理的市民也纷纷斥责石志坚的神话集团“仗势欺人”,可以说石志坚的口碑有些直线下滑。
“所以我才更加好奇,像他那么一个爱惜羽毛的人物,为什么要那样做?另外,他怎么挽回口碑?”何冠昌苦恼道。
“挽回口碑?恐怕有些难啊1邹闻怀摇摇头:“总之,他的举动,我们永远看不透1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