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惜了太后娘娘,她为此事郁结于心多年,又对我诸多照顾,可我却不能帮她解开这个心结,实在有愧。”
冉秋念的一番话,说者无心听者有意,让萧殷不由得沉默了起来,可到了最后,萧殷也没有再说些什么,冉秋念的计划才刚刚实行,便半途而废,查找那小皇子下落的事儿便就此搁置。
这日,冉秋念刚刚从铺子里回来,就看到脸色有些不好的顾老将军,她连忙迎上去关心的问了几句,一问之下,冉秋念才知道,原来是求蜀草的那件事上又出了问题。
“七王爷难道是不愿意让出蜀草?”冉秋念有些意外,这蜀草虽然难得,可对大部分人来说,这东西除了精贵少见,就没有任何用处了,以七王爷的性子,不至于会强留着那蜀草。
“这倒不是,七王爷为人虽然有些跳脱,可在大义上却从不会出错,我忧愁的不是七王爷不肯让出蜀草,而是这东西已经不在七王爷手中。”
顾老将军的话让冉秋念更加惊讶:“怎么会这样,这东西从那京官手上到七王爷手里不过才短短几天,难不成又被转送了出去?”
冉秋念说着,忍不住安慰起顾老将军来:“就算如此,舅公也大可不必太过忧心,不论这蜀草到了谁的手上,只要还能知道它的确切位置,咱们诱之以利,晓之以理,总能再把这蜀草得回来的。”
可惜冉秋念的乐观情绪并未感染到陷入忧愁之中顾老将军,他叹了口气,解释道:“念儿有所不知,这东西不在某一个人手里,而是被转送到了金陵拍卖行,已经登记造册,不日便要送去拍卖。”
金陵拍卖行?冉秋念一惊,没想到兜兜转转,这东西竟然还是被送去了金陵拍卖行。
原来冉秋念不知道的是,上辈子蜀草也是经历了两次拍卖才被重金拍走,第一次便是在这一次的拍卖会上,因为无人问津,蜀草只能被重新送回去。
直到几年之后,才又被送去拍卖。
“即便如此,那我们也去金陵参与拍卖,将蜀草买下就是,舅公放心吧,这件事情就包在念儿的身上了。”
冉秋念财大气粗的拍了拍胸脯,豪爽地说道:“念儿这些日子打理京中商铺,赚了好些银子,足够去参加金陵拍卖行的竞拍,保证为您把这蜀草完好无损的带回来。”
顾老将军见冉秋念这副大包大揽的模样,被她逗笑,摇了摇头,心里的忧虑却也散去了不少。
冉秋念盘算着这件事情,也顾不得与顾老将军多做寒暄,转身匆匆忙忙的跑了回去,把消息带给了萧殷。
“我早前便已经知道此事,可惜金陵拍卖行内的东西只要登记上册,便不能再收回来。”
萧殷早就已经派人时刻注意那里的消息,知道金陵拍卖行十日之后,会在城中最大的拍卖场上,将蜀草竞拍。
为了得到进场的资格,萧殷已经提前一步让人安排下去,将将能够赶上这最近一次的竞拍。
“这蜀草事关重大,殷哥定然是打算亲自走这一趟的对吗?”冉秋念不愧是最了解萧殷的人,一下子就说出了他心底的打算。
“念儿也想一同前去见识见识,金陵那样的地方,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,各方眼线必然少不了。”
冉秋念说完,就见萧殷一副想要拒绝自己的样子,她知道萧殷担心自己,不想让她同往,可冉秋念也有足够的理由拿来说服萧殷。
“殷哥先听念儿说完,再开口也不迟。若是殷哥独自一人从京城前去竞拍蜀草,定然会惹人疑心,招来不必要的麻烦,若我们两人结伴,也好彼此有个照应,也不那么打眼。”
冉秋念的分析也有道理,萧殷犹豫了一下,还是顶不住冉秋念的哀求,同意了她的主意。
得偿所愿之后,冉秋念自然满脸都是笑意,她开始盘算着要如何准备十日后的金陵之行,这次出行,她也是有着私心的。
在京城有这么多的人在身边日日看着,冉秋念总不好与萧殷太过亲近,可到了金陵便不一样了,没有人会认识他们,他们大可以扮作一对刚成亲不久的夫妻,以游山玩水为理由,在金陵城好好散散心。
打定了主意,冉秋念便开始交代起自己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,铺子里的事情该如何解决,打理好了一切之后,冉秋念便与萧殷一同坐上了前往金陵城的马车。
萧殷与冉秋念这一次离开京城,并未惊动任何人,对外只说他们是回锦绣城探亲的,可实际上,马车在半道上绕去了与锦绣城完全相反的金陵城。
“金陵城真不愧是往来商路最繁华的地方,先前看洛安郡主这么排斥金陵,我还以为这地方有多么糟糕,如今看来,其繁华程度实则并不亚于京城。殷哥,你说呢?”
马车走了几日,终于抵达了金陵城,冉秋念透过马车帘子,满眼新鲜的向着外面眺望,街道上贩夫走卒来来往往,各类新奇的小玩意琳琅满目,让冉秋念看得有些应接不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