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盈儿来瞧瞧。”
“参,多长于上党郡,味甘,性平;具补中益气,健脾益肺,养血生津之效!”
略带些欣喜的念出这段话,吕雉终于侧过脸望向刘盈。
“此物,岂不正合陛下之症?”
“近些年,太医每言陛下气血两虚,脾肺或有隐患。”
“陛下年老体弱,盈儿身以为太子,既知有‘参’这等补血益气之物,自当献于陛下,以尽全孝道啊?”
说着,吕雉不由正过身,若无其事的望向跪地叩首,仍匍匐不起的阳城延。
“此事,少府还当多上心,派人往上党郡,多寻些‘参’来。”
言罢,吕雉又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般,重新低头看向手中竹简,甚至将身体侧向了离刘盈远的那一方。
而对吕雉这莫名其妙的乱入,在一旁观望的萧何,面上嗡时涌上若有所思的神情。
如此片刻,回过未来的刘盈也不由一声轻笑,从软榻上起身,踱步上前,将阳城延从地板上拉起。
待阳城延面色迟疑,目光中又满带坚定的站起身,刘盈不由深深凝望着阳城延的眼眸深处,旋即突而一笑。
“呵·······”
“少府说的是。”
说着,刘盈不忘侧过身,意有所指的瞥一眼萧何。
“少府,确当以‘天子’之令唯命是从,其余任何人,都不当干涉少府之事务。”
在‘天子’二字上轻轻咬重语调,刘盈便温笑着回过身,重新回到上首软榻坐了下来。
寓意不明的望向阳城延,又片刻之后,刘盈才一敛面上怪笑,萧然长叹口气。
“今日,便且如此吧。”
“近几日,少府筹算一番凡少府之官奴、匠人,除长陵所用之外,余者几何。”
“另,郑国渠整护之法,少府也查问、修措一番,后日朝议,言于朝议之上。”
吩咐完阳城延的任务,刘盈又望向一旁的萧何。
“及萧相,则稍查郑国渠整护一事,除力役之外,另需钱几许、粮几何;整修所用之器件,库存足用否。”
听闻此言,萧何自是拱手领命,只一旁的少府阳城延,仍有些没缓过神。
刘盈却并没在注意阳城延的怪异,略有些疲惫的叹口气,轻轻一拍大腿,顺势从软榻上起身。
“其余事务,便皆于三日之后,朝议之上,同百官共议。”
言罢,刘盈便侧过身,来到吕雉身边,恭敬的将吕雉由手臂扶起,向宣室殿后殿走去。
见此,萧何自是赶忙起身,又不着痕迹的用手肘碰一下阳城延,二人才齐齐一拱手。
“恭送皇后,恭送家上······”
对于二人的拜别,刘盈、吕雉母子二人似是全然没有知觉。
被刘盈扶着走向后殿,吕雉仍滋滋有味的低着头,阅览着手中那卷似是‘奇妙无穷’,实则却空无一字的竹简。
“上党之参,补血益气,更或可延年益寿······”
“好东西!”
“盈儿看,好东西啊!”
兴致盎然的看着手中空简,吕雉不忘指着竹简上的‘文字’,面带欣喜的对刘盈嘀咕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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