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没有主动泄露个人的身份信息。
那么,对方这个微妙的、一闪而逝的表情,很值得深思回味。
“喂,鬼鬼祟祟的家伙,你是不是在偷听我们谈话?”
最右侧一个满脸络腮胡、梳着鸡冠头的中年大汉,一瞪眼,骂骂咧咧道:
“是不是嫌命活得太长,想要找死啊?!来来来,大爷满足你!”
换成一个年轻气盛、又有点底气的男人,说不定会立即硬刚回去。
白无伤不是,毫无利弊的口舌之争,没有丝毫意义。
他思考的永远是结果,如何才能多获得一些情报?
于是,试着以委婉的方式开口,探探口风:“我只是偶然路过,如有得罪的话,抱歉。”
白无伤没有第一时间逃走,就是判定,这伙人好像留不住他。
纵然脚底下还有两头藏身的超凡生物,远处黑暗似乎还有潜伏的怪物。
但成熟体阶段,只要不是极度特殊的敏攻型,单论速度这一项,真的很难和成熟体中期全盛状态的小辞比肩。
甚至一些偏弱的、不擅长速度的完全体初中期,它也能占据绝对的优势。
这是白无伤的自信。
当然,这个自信不是绝对的,他还没有刚愎自用到那个地步。
这伙人很强,尤其是那个光头青年,刻意收敛魂力波动,无法精准感知他的境界。
但,白无伤借助空间感知,借助自己同等级更庞大的魂力数量。
隐隐有一种面对穆天星的错觉。
也就是说,对方不离十,是一名玄将,掌握完全体级别的强大宠兽!
还有未曾一睹真容的雷系阵法,地穴里是到底如何围猎“疯婆娘”的?
白无伤无从得知,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小觑之心。
停留在这里“交谈”,他是在冒险,有赌的成分。
赌对方的宠兽脱不开身,无法召唤到面前,无法刻意针对他。
“道歉有用的话,是不是就不用承担责任了?”
左侧一个略显丰腴的成熟妇女,神色不悦,阴阳怪气哼道。
在她旁边,一个身材矮小,但是皮肤极为黝黑的男子,嘿嘿冷笑:
“呵,这附近十几条通道,我都布置了警戒陷阱。”
“你能不声不响靠过来,手段不赖,值得夸赞。”
“可你明知这是人为的,还要贴脸凑近,现在被我们逮住了,那就由不得你了。”
“肥蛛,杀了他!”
“嘶吱!!!”
话落,那只和虫族遗迹实力相仿,但是稍胖一圈的人头蛛,以蛛矛点地,便要欺身压近。
白无伤眸光冷冽,手一招,誓约之书已然悬浮身侧。
利益之争,无关对错。
但一上来就往死里整,站在他的角度,如何容忍?
然而,白无伤的动作又僵硬了一丝,眉头紧皱,露出一丝错愕。
那个光头青年,本来面色还算平静,唯独瞳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一丝躁意和阴郁。
可是很突然的,他咬牙嘶吼,隐隐有几道黑纹从面颊浮现。
虽然持续了很短很短的一刹那,但白无伤确信自己没有眼花。
那是什么?秘术?诅咒?亦或者某种藏匿于体内的特殊宝具?
白无伤不得而知,他只看到光头青年盯着自己,仿佛是毒蛇凝视猎物般,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:
“不许杀死我要活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