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耸耸肩，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满是吊儿郎当的笑意，“用你们人类的话说就是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，大意了呗。”

“不是！”林景尘突然怔怔地打断她，眼底滚过一瞬痛苦的神色，好像某些尘封许久的东西露出了狰狞面目，“是因为我，你是为了救我……”

记忆碎片纷至沓来，像是水面上浮着的碎冰，慢慢勾勒出一条清晰的记忆链条。

妈妈一边开车，一边哄着不断哭闹的他，忽然从路边冲出来的汽车把他们的车撞翻，然后很多个黑衣人出现，接着就是凌乱的打斗场面。

他吓得大哭大叫，鲜血淋漓的妈妈给他渡了一口气，把大半的灵力封印在他身上形成保护气罩。

……

林景尘瞪着双眼，难以置信地看着妈妈。

如果不是他，妈妈不会死的。

都是为了救他，为了救他，失去了大半灵力。

当时他在气罩里亲眼看着妈妈力气用尽，现出了蛇身，接着就在他眼前，那些人拿出涂满咒文的长刀剖开了妈妈的肚子，被剖开的蛇身向外翻卷着，股股地往外流着鲜血，汇成一条小河，汇聚到他脚下，却被气罩隔绝在外。

“不可能，不……是因为我，因为我你才……”

咻的一下，女人伸出手，指尖点在儿子的眉心。

林景尘瞬间感觉浑身疲惫，一下子瘫软在地。

旁边的张昊眼疾手快，冲上前扶住他。

女人低头看看张昊，“多谢了，帮我照顾好我儿子。”

张昊呆呆地点头，“我会的，阿……阿姨。”

女人害羞地捂住脸，“都已经到了被这么大孩子叫阿姨的年龄了嘛，我怎么觉得自己挺年轻呢。”

云柒叹口气，小脸上凝满了沉重。

可能是怕儿子有太大的心理负担，才在最后一刻封印了儿子的记忆，再次重逢努力保持吊儿郎当没正形的画风，想要冲淡儿子的内疚感。

这个妈妈，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。

“阿姨，”云柒抬起头，目光坚定，“我会保护好小哥哥的。”

女人脸上不正经的神情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悲伤，蹲下身伸出发光的手揉了揉云柒的脑袋：

“阿姨相信你！谢谢你啦，小朋友。”

话音落地，她身上的光芒越来越淡，无数个光点从她身上飞出去。

云柒赶紧问：

“你知道那些人在做什么吗？”

“自己去看啦，小朋友，你那么厉害，一定能找到答案的。”

女人说着化成一团淡淡的光芒，彻底消失了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云秋策上前，从石头缝里捡起一块发着白光的东西。

云柒接过，认真地看了看，“蛇鳞，应当是她留给儿子的最后一点东西。”

说着，把蛇鳞放进了林景尘的口袋里，在他心口上拍了拍。

“小柒，按照这个女人说的，那么林景尘不就是人和蛇妖的儿子，那他就是……”

“半妖！”云柒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