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来人啊！有人跳河啦！快点儿救人啊！”一大清早，村口的河岸边，一个洗衣服的婆姨突然扯着嗓子吼了起来。</p>

没等婆姨继续大喊，就见不远处飞奔过来一个年轻汉子，他脚步极快，一头就扎进了冰冷的河水里。</p>

“有人跳下去救人了！快去找赵大夫来！”那婆姨又继续喊道，显然是个热心人。</p>

周围的人几乎全都围去了河边，两个年轻后生却朝着赵大夫家的方向跑过去了。</p>

跳进河里的年轻汉子水性极好，虽然天寒地冻，可他却很快就从河里捞上来一个人。</p>

“快点儿把人搬上来！”一个年长的老人在河边指挥几个汉子去帮忙。</p>

他们七手八脚的把救上来的人抬到岸边，洗衣服的婆姨看一眼就吓了一跳，“这不是季巧巧吗？好端端的怎么这么想不开呀？”</p>

一个懂行的中年婶子扑过去给林楚楚按压胸口，按了没几下，林楚楚一阵抽搐，吐出一大口水来，又昏了过去。</p>

“好了好了，水吐出来就好了！”中年婶子又喊道：“赵大夫还没来吗？季巧巧肚子里可是有娃娃的，可千万别出大事啊！”</p>

婆姨一愣，“季巧巧不是没嫁人吗？怎么就有娃娃了？”</p>

“我哪知道怎么回事？不过，她就是因为这事儿才会跳河的吧。”中年婶子低声说道。</p>

那个救人的年轻汉子听到这里，不免转头朝地上的季巧巧看了几眼。</p>

只见她又瘦又小，一张苍白的小脸被湿头发糊住了半张脸，看上去格外可怜。</p>

不过，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，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走。</p>

婆姨有些好奇，她问道：“救人的小子是谁家的？我怎么没见过呀？”</p>

中年婶子说：“就是贺家的那个小子，八年前被他大伯送去顶兵役的，我记得他叫贺英朗……”</p>

“他不是死了吗？”</p>

“都以为他死了，他大伯连他的屋子都给占了，谁晓得他居然活着回来了。就是脸上破了相，那么大的刀疤，看着怪吓人的。”</p>

这时候，远处有人喊道：“赵大夫来啦！季家二婶子也过来了！”</p>

众人这才止住了聊天，专心等着赵大夫来救人。</p>

在村民的帮助下，季家二婶子季林氏把一身湿透、昏迷不醒的季巧巧带回了自己家安置下来。</p>

季巧巧被季林氏灌了药就一直在昏睡，睡到晌午前，她的后娘黄大花找上门来了。</p>

“季林氏！快点把二丫头交出来！我可是跟赵大夫问过了，季巧巧根本没事儿！我告诉你，人呢，你今天必须交给我！她的夫婿人都来了，这可是大好的姻缘！你赶紧把这个死丫头交出来！要是坏了我的好事，老娘死给你看！”一个声音刺耳的中年女人指手画脚的在院外嚷嚷着。</p>

她个子很高，却长得黄皮寡瘦、尖嘴猴腮，一双三角眼透着一股子粗俗的精明。</p>

“黄大花！巧巧都这样了，你还想着把她卖掉？你还是不是人？”季林氏站在院子里，带着哭腔厉声道：“她们姐妹两个从小就被你虐待，现在还想逼死她！你也不怕遭报应！”</p>

“我供她吃，供她喝，把她养到这么大，我怎么对不起她了？这死丫头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，我还帮好心好意帮她找了个婆家！要不是我帮她张罗，谁敢要她？你赶紧把人交出来！没得误了吉时！”黄大花两手叉腰，做足一副泼妇的样子，扯开嗓子继续吼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