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巧巧正在吃一碗杏仁酪的时候，谷叔走了进来，低声道：“少夫人，梅小姐过来了，说要找您。我让她在夫人平时待客用的小花厅里等着，少夫人，您看……”</p>

季巧巧一愣，“梅小姐？莺歌儿来找我？”</p>

“是的。”谷叔点点头。</p>

“我这就过去。”季巧巧把杏仁酪吃完，擦了擦嘴巴，跟连夫人打了个招呼，就走了出去。</p>

水瑶跟在她的身后，一起去了小花厅。</p>

打开门帘走进去，就看见莺歌儿裹着一件特别厚的毛皮斗篷坐在里面。</p>

“梅小姐。”季巧巧朗声道。</p>

莺歌儿站了起来，她看上去瘦了很多，眼下微黑，气色看着也不好。</p>

“贺夫人。”莺歌儿说：“我是来跟你道谢的。”</p>

季巧巧笑了一下，道：“坐下说话吧，也不用这么客气的。对了，你吃晚饭了吗？”</p>

莺歌儿摇摇头，道：“还没吃。”</p>

季巧巧说：“不吃晚饭肯定不行的，水瑶，你去大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，要清淡好克化的东西。”</p>

“是。”水瑶走到一旁去吩咐小丫头。</p>

莺歌儿看上去好像很怕冷似的，水瑶端了热茶过来，她捧着茶盏喝了一口，便道：“那天，真的多谢贺夫人了。要不是你，我恐怕会出丑的。”</p>

季巧巧说：“你不用放在心上，我那天也说了，我也不是在帮你，我不过是看不惯她们的做派罢了。”</p>

“不管怎么说，你都帮了我。”莺歌儿笑了一下，露出一脸凄苦之意，“还有你对我说的话，我回家想了很久很久，终于想通了。”</p>

季巧巧有些好奇，“怎么想通了？”</p>

“你说的没错，如果没人愿意娶我，一定不是因为我小产的事情，而是因为我不讨人喜欢。”莺歌儿苦笑了一下，道：“我以前是不懂这些的，我娘总说我貌美无双，所有人都很喜欢我、羡慕我。我对这些话，一直深信不疑，直到发生了这种事。”</p>

季巧巧说：“这个嘛，你也要想开一点，这世上没有那种人见人爱的人。哪怕再美好、再善良的人，也会有人看他们不顺眼的。”</p>

莺歌儿说：“是啊，可是我想跟你一样，至少不要讨人厌。我丢掉的那个孩子，确实是瑞王的。他不愿意承认，我也无可奈何。毕竟，现在孩子已经没了，我的身子也亏损的厉害。慧安法师跟我说，我以后可能很难有孕。我娘知道这件事后，她又昏过去了。”</p>

“你自己找过瑞王了吗？当着你的面，他也不愿意承认吗？”季巧巧问道。</p>

“是啊，他不承认。”莺歌儿的眼睛红了一下，又拼命忍住泪意，“我是昨天去找他的，去了我们平时私会的一个秘密地方。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，跟从前完全不一样。也是我太傻，居然相信他以前对我的许诺都是真的。”</p>

“他许诺你什么了？”季巧巧很好奇。</p>

莺歌儿说：“瑞王府不是一直在找嫁妆丰厚的女子做正妃吗？”</p>

“对，这个我也知道。”</p>

“我们梅家是没什么财产的人家，我的嫁妆虽然从小攒到大，不过也只是寻常水准。”莺歌儿说：“我并不是那么爱瑞王的，只是，他告诉我，如果我能一举得男，他就会让我做正妃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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