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果然还是得尽快想一个办法,尽快解释清楚,让他们明白,我不是夜莺,真正的夜莺早就已经死了。’</p>
‘秦长洲可以忠诚,江孤昀可以愧疚,但忠诚不该给错人,那些愧疚也不该用在另一个人身上。’</p>
‘但问题是,每次只要一涉及真相,我就仿佛被人强行堵嘴,一下子变成个哑巴,半个字也讲不出来。’</p>
‘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把这些事情说出口?才能让他们明白,我和夜莺并不是同一人,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?’</p>
言卿想着这些事,又长吁口气,</p>
她在江斯蘅的注视下,从江雲庭和秦长洲的身后走了出来。</p>
‘罢了,当务之急是先处理眼前这些事,总归急不得,况且那些事情,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讲清楚的。’</p>
但只有一点她很确定,夜莺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。</p>
该是她的,没人能抢,</p>
更没人能有那个资格去与她争抢。</p>
与此同时,</p>
“夏荣芳!我看你当真是活腻了!”</p>
顺着铺满石阶的机关暗道走下来,就见四周墙壁上镶嵌着壁火,一束束火把燃烧着幽黄昏暗的火光,而一间暗室之中,此刻正房门大敞。</p>
之前那只茶盏也正是从这间暗室里飞出来的。</p>
此刻崔大人正值盛怒,手边桌案上的茶盏、杯盘,已叫她扫落一地,她双目猩红地怒视着那个名叫“夏荣芳”的老人。</p>
言卿只看见一道苍老枯瘦的背影,破破烂烂的旧布衣裳,血迹斑斑,手上拎着一条沉重上锈的铁锁,那铁锁上也沾满了猩红的血迹和碎肉。</p>
对方头部似乎曾受过重伤,稀疏的头发灰白参半,乱糟糟地披散在肩膀上,而另一半头皮全是虬结丑陋的伤疤,凹凸不平,在烛火之下莫名瘆人。</p>
“呵,崔大人……”</p>
老人嗓音嘶哑至极,好似水中泡至腐烂的朽木。</p>
这地下暗室中也很是闷热,潮湿、发霉,在炭火的烘烤之下,说不清是中药,又或者是某种恶臭的气味从老人身上散发而出。</p>
“大人既求夏某办事,好歹也得像个求人的模样,又或者大人在这嵊唐执掌官媒,这是威风惯了,以为老夫像外头那些儿郎们,能由着大人你拿捏?”</p>
夏荣芳神色阴冷,接着又讥笑一声,看那模样对这位崔大人并无什么敬畏,甚至还很是不屑。</p>
只是这大梁自古便是女尊男卑,妻主娘子凌驾于男子之上,也不知这夏荣芳的底气又是从何而来。</p>
崔大人气得直发抖,</p>
“放肆!!”</p>
她重重拍了拍桌案,眼底甚至溢出几分怨毒,</p>
“若非你当年曾为女侯解毒,曾施恩于女侯,像你这种不人不鬼见不得光的老东西,怕是早八百年前就已经被人弄死了。”</p>
“你这个老毒物,蹬鼻子上脸的老东西!”</p>
“我可告诉你,岑佑情与本官不同,她乃幽州巡察,来自府城,又深受女侯器重!”</p>
“倘若她当真有什么好歹,别以为你能置身事外!女侯绝不会容你如此阴损拿她试毒!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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