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训是什么？”何鬼婆语气更为冰冷。</p>

他抬手，已然从腰间抽出了细长的哭丧棒。</p>

“长为尊，祖为尊，上辈开口，小辈不敢说话，否则棒责三十。”</p>

何雉眼中更惶然，她身体抑制不住地发着抖，明显是吃够了哭丧棒的苦头。</p>

何鬼婆冷冰冰地说道：“刚才我在问你，那你为什么敢顶嘴，还敢辩解？”</p>

“现在老头子我还有气儿在，何家的事情，还轮不到你做主！”</p>

何雉已然不敢再开口多说了，只是低着头，双手攥着衣角，明显都惧怕到极点了。</p>

何鬼婆手起棒落。</p>

这一棒子，便直接抽在了何雉的臀腿上。</p>

饶是隔着衣服，那清脆的声响，都听得让我心头一颤。</p>

何雉疼得痛哼出声，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。</p>

何鬼婆扬起手来，又是一棒子要抽下去。</p>

我看不下去了，下意识便直接探手，一把抓住了何鬼婆的手腕。</p>

他力气极大，拉得我都是一趔趄。</p>

“老爷子，何雉也是为了何家着想，为了那么多鬼婆子着想……”我死死地拦着何鬼婆的胳膊，开口替何雉求情。</p>

何鬼婆摇了摇头，他语气肃然不少，道：“阴阳，你心善，先生往来都心善，可鬼婆子不一样，鬼婆子要心狠，若是心不狠就必定遭外邪入侵，活人阳关道，死人奈何桥，要是都怕死了，那下一次开阴路的时候，就走不出来了。”</p>

“这就是鬼婆子的宿命，祖师爷定下来的规矩，是不可以改的！就像是你捞尸人不会破了捞尸人的祖训，接阴婆也要照着行规办事，先生更是如此！”何鬼婆这番话，却也让我面色微变。</p>

若是他这样说，那还真就是这般道理……</p>

可我却又想到，这其中也有不公平的地方……</p>

哪儿有人出生就想要搏命，就想要做鬼婆子的？</p>

这根本就没有选择……</p>

思绪至此，我也皱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。</p>

何鬼婆却又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生在鬼婆子家里头，如果不想做，那死了便罢，去投胎，下辈子再当人，既然想活着，就要看命硬。”</p>

话音至此，何鬼婆手一抖，那力道更强，我根本都抓不住他的手腕，一下子就被震开了……</p>

何鬼婆又是一棒子抽在何雉臀腿上，何雉痛哼一声，她双目紧闭，眉心紧蹙，汗水夹杂着泪水顺着她姣好的面庞大滴的滚落。</p>

何鬼婆动作太快，转眼间就抽了何雉七八棒，我再看不下去了，又一次猛地探手，这一下我攥住的是哭丧棒！</p>

棒子抽在掌心那一下，我都感觉手掌险些断掉。</p>

“老爷子……差不多了……不说便不说，我不讲，何雉也会听你的话。”</p>

我一边开口，同时疼得嘶出声，但这一次怎么都不松手。</p>

我此刻心绪格外复杂，既然何鬼婆这么坚持，我就没有多管闲事的道理，也就只能作罢。</p>

再让何鬼婆打下去，何雉恐怕得脱半层皮，走路都成问题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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