贤妃心中绞痛，却还在强撑镇定，“是我负的你，要是没有我，你就会娶妻生子，功名在身……”</p>

“若你还是这般放不下，我也不愿再多欠你的，只能孤身去到奈何桥走一遭，偿还所有罪孽！”</p>

她今日冒险约见，为的就是做个了断。</p>

就算他今日能来，明日能来，时常都能进宫，他们之间也再无可能。</p>

又何必给人一丝一毫的希望呢？</p>

鲍不平快要崩溃，整个人撕心裂肺的疼，他低吼道：“我已经退后一步！只盼能见一见就好，你为何还要逼我？”</p>

他不明白，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，为何会落到以生死相逼的地步？</p>

贤妃又何尝不崩溃？她歇斯底里：“不是我逼你！生人与死人之间本就无法再见，是你一直在强求！”</p>

话到此，贤妃坚决地转身，迈步就欲离开。</p>

涌入洞外的树荫之前，她肩头颤了两颤，丢下最后几句：“从我们相识开始，一切便错了，进王府的那年就该了断，不然你我谁都无法善终。”</p>

眼前，她的背影一片朦胧，鲍不平双手再度合十，认命地闭眼，“小僧…恭送贤妃娘娘，愿娘娘余生，顺遂喜乐。”</p>

‘喜乐。’</p>

贤妃已经很多年没听过这个词了，久到连她自己都记不清。</p>

从决意进康王府那日起，她一生的喜乐便断了。</p>

不再停留，贤妃干脆离去。</p>

不知过去多久，直到再听不见她脚步声，鲍不平才苦涩笑出了声。</p>

他喃喃开口，像是蚊啼：“看不破呢，这一世都，看不破……”</p>

这边，贤妃面色冷淡，心口沉沉，她如行尸走肉般走在路上。</p>

白芷安静跟在后边，她一句话也不敢说，只得是干着急。</p>

这时惠妃出现在前面，挡住她二人去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