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饭的地方离酒店很近,饭后他们一起散步。</p>
祁乐和童佳走在前面,缓缓的牵起了手。</p>
谢呈伸手搭上高幸幸的肩膀,叹气:“你看人家,再看我俩。”</p>
高幸幸哼了一声:“我怎么了?我这也算不上失恋好吗?”</p>
“嘁。”谢呈突然问,“你怎么不戴我送你的腕表?”</p>
高幸幸心里不舒服,仰着头看星空,不紧不慢解释:“太贵重了,怕掉。”</p>
“怕什么?呈爷以后赚钱了,给你买更贵的。”谢呈说这话时极为得瑟。</p>
高幸幸转头,很认真的看着他,思豫片刻:“谢呈,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吗?”</p>
“你肉麻谁呢?”谢呈拒绝回答这种矫情的问题,“我说你不就是没谈上恋爱吗,怎么就变得这么娘们?”</p>
“我不就是...一个大美女吗?”</p>
谢呈附和:“是是是,大美女,长得跟猴子似的大美女。”</p>
高幸幸想伸脚踢他,突然觉得不合适,便撇头看向一边。</p>
人嘛,总是对没希望,又期望的东西,才会矫情地去问。</p>
比如她问“谢呈,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吗”。</p>
又比如她问“陆则言,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对不对”。</p>
可惜,她都没听到想要的答案。</p>
高幸幸看着路边极为漂亮的霓虹灯,她呵出一口气,觉得长大好烦啊。</p>
至少这两天,是她这十八年来最烦的两天。</p>
到了酒店,高幸幸开始收拾东西,他们是明天中午的班机回国。</p>
童佳也在收拾东西,突然叫她:“幸幸。”</p>
“啊?怎么了,童佳姐?”</p>
童佳走过来蹲在行李箱旁边,她展开掌心,是个圆饼钥匙扣,上面有个小天使。</p>
“这是祁乐给你求的护身符。”</p>
高幸幸有些嫌弃砸砸嘴巴,但还是伸手拿过来端看:“护身符求到M国来了?他是不是被骗了?怎么就爱搞这些玩意儿?”</p>
“反正你收好。”</p>
高幸幸拿出钥匙,挂了上去。</p>
祁乐总喜欢弄这些,记得他上次去泰国也给自己带回来一个刻着泰语的护身符,更不提以前的那些什么转运珠的,佛像的,平安扣的,桃木的......</p>
像个没受过教育,不相信唯物主义的迷信者。</p>
第二天吃过早餐,他们就赶往机场。</p>
谢呈也来了,陪着他们候机。</p>
时间差不多,开始告别。</p>
谢呈突然揽过高幸幸,拥抱:“昨天那个问题,你就不应该问。”</p>
“什么?”高幸幸没反应过来。</p>
“没有第二个答案,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。”谢呈大力地拍了拍高幸幸后背,“再说,我们不是还有血缘关系吗?”</p>
高幸幸没想过,能听到这个迟来的答案。</p>
是她想听的。</p>
在此刻,像是慰藉。</p>
谢呈放开高幸幸,一脸欠揍:“来,叫声叔叔来听。”</p>
高幸幸本来还有些感动,一听这话直接上脚踢他。</p>
谢呈开始跑。</p>
高幸幸忽地看见他脚上的鞋,眼睛一亮。是她送的那双。</p>
“来呀来呀,踢不着!”</p>
看见两人打闹,祁乐看了看时间,提醒:“幸幸,走了。”</p>
最后的告别,高幸幸笑着说:“谢呈,有空可要多回来。”</p>
谢呈说:“好,你们有空也多来看我,这边儿就我一个人呢。”</p>
感觉可怜兮兮的。</p>
登机之后,高幸幸把相邻的两个座位让给了祁乐和童佳。</p>
她直接戴上眼罩休息。</p>
眼前一片黑暗,耳边时不时有些窸窣的声音。</p>
这趟旅行,给她带来好多新的感受。</p>
十八岁,像是一生中最难受,最无能无力的年龄。</p>
这个年纪,他们懂得了些情感,却没法通过行为去辅助,去争取。</p>
在大人面前,他们还是小孩儿,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被约束。</p>
他们现在唯一的正经事,就是学习。</p>
所以,只能把萌芽的羞涩情感埋在心中,慢慢熬。</p>
然后等长大。</p>
似乎长大了,一切就都会好。</p>
高幸幸手臂突然被戳了一下。</p>
她拉开眼罩,旁边坐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儿,举着一块巧克力。</p>
她笑:“小朋友,怎么啦?”</p>
“姐姐,我想坐窗边,看天上的大鸟。”小孩儿奶声奶气,回头看了眼他妈妈,得到鼓励才说,“我请你吃糖,可不可以和交换位置?拜托拜托!”</p>
“当然可以啊。”</p>
高幸幸不仅和小孩儿换了位置,还和小孩儿妈妈也换了位置。</p>
再醒来是发餐的时候。</p>
飞机餐都很难吃,她没吃几口。</p>
倒是旁边小孩儿吃的很香,抱着一个圆圆的面包在啃。</p>
忽地,小孩儿开始哭嚷:“妈妈,好辣...好辣......”</p>
小孩儿妈妈急忙递上水,然后把面包放回餐盒里。</p>
高幸幸瞥了一眼,面包里面居然包着红红的辣酱,也是够独特的。</p>
看上去和梅花糕有异曲同工之妙,她还挺想尝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