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夫人的表情温和有礼却带着一点点的疏离，太夫人看着眼底闪过一丝失望。</p>

乔夫人见了立刻提出来去花园里走走：“春妍亭旁的迎春花应该开了吧！”</p>

二夫人听了笑道：“昨日刚开！”起身陪她们去看迎春花。</p>

太夫人就携了二夫人的手出了韶华院，穿过树林中的小径，到了青石宽成的甬路上，往北，迎面一条蜿若游龙的丈宽小河，河上有座叫碧漪的闸亭。过了闸亭，是东西走向的蜿蜒青石甬道。她们延着甬道往东去，一边清波荡漾，一边陡山丛林，迎面是不寒面的微风，让人从心底明媚起来。</p>

十一娘的脚步越行越缓，渐渐落在众人后面。</p>

有丫鬟过来问她：“亲家小姐可是乏了，要不要在一旁歇歇？”</p>

十一娘忙道：“不累，不累。”脚步却越来越慢。</p>

冬青和琥珀在一旁着急，要上前去搀她，被她拒绝：“……免得母亲问起来。”</p>

那丫鬟听了低眉顺眼地跟着她身边，并不催促她。</p>

好像是三夫人屋里的……却是个热心的……</p>

十一娘想着，一面朝着琥珀使了个眼色，一面笑道：“姐姐怎么称呼？”</p>

丫鬟笑道：“我叫秋绫。”</p>

琥珀“啊”一声，道：“我有个姐姐和你同个‘秋’字……”</p>

秋绫抿嘴一笑。十一娘已带着冬青走到了前面。</p>

琥珀和秋绫低声细语起来：“这园子可真漂亮！听说隔壁住着定国公和威北侯？”</p>

秋绫点头，笑道：“定国公郑家住在我们前面，威北侯林家住在我们西边。”</p>

琥珀很是羡慕的样子：“那来来往往岂不都是簪缨鼎盛之家？”</p>

秋绫笑着点头。</p>

“那她们也和我们一样，时不时地互相串门吗？”琥珀很好奇地问。</p>

“当然。”秋绫笑道，“林家的大奶奶和我们四夫人最是要好。隔三岔五的就会来看四夫人一次。”</p>

琥珀目光微转：“那茂国公王家也常来吗？”</p>

十一娘嘴角微翘，领着冬青追上了五娘。</p>

那边秋绫已是一怔：“你怎么问起那家来！”</p>

琥珀忙解释：“我听人说起燕京的权贵之家。提到了你们府上，还提到了茂国公府……”</p>

“他们家怎么能和我们家相比。”没等琥珀说完，那秋绫已面露不屑，“我们家虽然也是靠祖上余荫过日子。可我们老侯爷当年也曾做到礼部侍郎，他们家国公爷呢，好不容易通过亲家谋了个苑马寺的主薄的职，却是连牧养的马驹数目都弄不清楚，被革了职……”</p>

琥珀已面露惊讶：“靠着亲家谋了个职位？茂国公的亲家是谁啊？”</p>

“已故的文渊阁大学士姜捷啊？”秋绫笑道。</p>

“姜捷？”琥珀目光微闪，“我从来没有听说过。”</p>

“你当然没有听说过。”秋绫掩嘴而笑：“姜大人已经去逝十几年了。”</p>

琥珀讪笑：“姐姐跟我说说……我以前只在家做针线，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事。”又目露艳羡，“姐姐懂得可真多！”</p>

秋绫笑道：“我也是因为我们家夫人喜欢问老爷这些事，所以才略知一二的。”</p>

琥珀主动上前挽了秋绫的胳膊：“好姐姐，你给我讲讲。我回去也和我们家小姐说，让她也听听。”</p>

秋绫只笑。</p>

“好姐姐……”琥珀央求她。</p>

“这也不是什么辛秘之事。”秋绫笑道，“乐安姜家你听说过吗？”</p>

琥珀摇头。</p>

“他们家曾经出过两位帝师……”秋绫声音渐渐低下去，两人的脚步也慢下来。</p>

两人站在一株大树下细细说起来。</p>

※</p>

（风雨交加，下午又停了电……不过，总算没有淹水。希望那些受灾的人能够平安……）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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