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娘一一答了，太夫人又叮嘱了几句“路上要小心”之类的话，这才让杜妈妈送她们出了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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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弓弦胡同罗宅，大奶奶亲自在垂花门前迎接。</p>

见到十一娘身后的贞姐儿，她眼底闪过惊讶。但还是不失礼节，笑盈盈地和贞姐儿寒暄着：“……上次在韶华院听到大小姐的琴声，惊为天人。”</p>

贞姐儿很恭敬地给大奶奶行礼：“舅母夸奖了。”</p>

十一娘却很奇怪。</p>

照道理说，大老爷把家里的人都带到了燕京，算得上是一家团聚，又是特意请了她们这些出嫁的姑娘回娘家吃饭，应该热热闹闹，喜喜庆庆才是，怎么那些丫鬟、婆子的脸都绷得紧紧的，大奶奶的笑容也有些勉强。</p>

念头一闪，她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忙拉了大奶奶的手：“大嫂，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？”</p>

大奶奶看了贞姐儿一眼，欲言又止。</p>

贞姐儿是个极会察颜观色的，可这是罗家，她就是想避也没个避的地方。只好低下头去。</p>

十一娘却没有瞒她的意思。</p>

用人不疑，凝人不用。既然和贞姐儿交好，用不着躲躲藏藏的。何况贞姐儿是个很懂事、贴心的孩子。</p>

“大嫂有话直管说就是！”她担心是五姨娘。</p>

大奶奶见她问得急，想着等会总是要见面的……苦笑道：“娘的病情又加重了！”</p>

“怎么会这样？”十一娘有些目瞪口呆，“前几天我派人来问还说好得七七八八了，过年的时候就可以下床了。怎么突然又加重了！”</p>

大奶奶正要说什么，有马车“得得得”地驶过来——是四姐夫余怡清和四娘来了。她朝着十一娘歉意地笑了笑，忙迎了上去。</p>

大家见过礼，余怡清因有贞姐儿在场，忙避去了罗振兴屋里，四娘则拉着贞姐儿的手称赞了一番，然后众人一起去了正屋。</p>

六姨娘带着十二娘迎了上来。</p>

十二娘比在余杭的时候高了，渐渐褪了稚气，有了小姑娘家的秀丽。</p>

“十一姑奶奶。”六姨娘热情地和十一娘打招呼，又吩咐十二娘，“还不拜见你姐姐。”</p>

十二娘有些腼腆地上前给十一娘行了礼。</p>

十一娘拿了一块翡翠玉牌出来给她做见面礼，又将太夫人的南珠珠花一并递给她：“这是太夫人的心意。”</p>

“哎呀！这怎么好意思。”六姨娘带着十二娘曲膝给十一娘道，“还让太夫人破费！”</p>

“一点小意思，不成敬意。”十一娘客气了一番。</p>

六姨娘又领着十二娘给四娘行礼。</p>

四娘拿了一串琉璃手串给十二娘做见面礼。</p>

十一娘把贞姐儿引荐给十二娘。</p>

一个有着江南女孩子的温婉清美，一个有北方女孩子的大方从容，站在一起，如秋菊春兰各有千秋。</p>

两人小姑娘互相行了礼，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欣赏的目光。而六姨娘知道贞姐儿是永平侯府的大小姐，笑容比刚才又亲热了几份，给了一串掐丝珐琅手串给贞姐儿做见面礼。</p>

贞姐儿恭敬地谢了。</p>

一行人去了大太太内室。</p>

十一娘一眼就看见了托着茶盘立在大太太床前的五姨娘。</p>

时光对她好像特别的宠爱似的。虽然有两年没见，她不仅容貌没变，而且神态间也一改以往的怯懦，反而有了一种平和淡然的神韵，让她显得清雅出尘，比以前更加漂亮了。</p>

五姨娘也看见了女儿。</p>

她穿戴华丽，面色红润而有光泽，眉宇间再也没有在罗家时的谨小慎微，取而代之的是沉稳自信，淡定从容。好像自己不过眨了一下眼睛，女儿已经长大成人了。</p>

五姨娘的眼泪一下子全涌了出来：“十一娘……”</p>

“姨娘！”十一娘也泪盈于睫。</p>

屋子里突然就传来如老鸦般嘶哑的叫嚷声。</p>

十一娘吓了一大跳。</p>

顺声望过去，就看见靠在床头大迎枕上的大太太。</p>

她正瞪着一双大眼睛，目光凌厉地望着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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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歉，抱歉……下午帮公公去办出院手续，今天只有一更了！⊙﹏⊙b汗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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