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事都有个开头，经历了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。</p>

十一娘没有做声，只是笑着帮他系了斗篷。</p>

徐嗣诫看着却嚷着要跟着去。</p>

谆哥很高兴。</p>

有人作伴，他胆子也大一些。</p>

眼巴巴地望着十一娘：“让五弟也和我一起去吧！”</p>

就是要他一个人去面对。</p>

十一娘佯做神色黯然的样子望着徐嗣诫：“你去了，我岂不一个人？”</p>

徐嗣诫看了看谆哥，又看了十一娘，轻轻牵了十一娘的手：“哥哥快回来，讲故事。”</p>

谆哥有些失望，转念想到要悄悄去打探徐嗣勤他们在干什么，又有了冒险般的憧憬，马上把这小小的不快抛在了脑后，由琥珀陪着去了徐嗣勤那里。</p>

十一娘就和徐嗣诫讲故事。</p>

他听得津津有趣，暂时忘记了谆哥不在的孤单。</p>

* * * * * *</p>

自鸣钟在申正时刻响起，谆哥的脚步就踏了进来。</p>

他神色飞扬，满脸喜悦：“我知道了，我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？”他高声叫嚷着，顾不上脱斗篷，跑到十一娘面前：“母亲，我知道大哥和二哥要干什么了？”</p>

“是吗？”十一娘笑盈盈地望着谆哥，眼睛却瞥了一下紧跟着谆哥进来的琥珀和滨菊。</p>

两人都微微颌首。</p>

“哥哥，哥哥。”徐嗣诫高兴地和谆哥打招呼。</p>

谆哥握着他的小手，眉飞色舞地对十一娘道：“他们商量着去走百病。”</p>

元宵节，有黄昏后到摸门钉，走百病的习俗。那种场合，男女混杂，良莠不齐，常有小姐被拐、孩子丢失的情况。别是像徐家这种人家，就是罗家，仅出于安全角度的考虑，也不可能让未出阁的小姐或是夫人、太太们去走百病。当然，男孩子的限制要小一些。如果想去，带了小厮、护院跟着就行了。</p>

他们有必要回避谆哥吗？</p>

除非是想丢下小厮、护院单独行动。</p>

十一娘很是困惑地帮谆哥解了斗篷。又见他脸红扑扑的，摸了摸他的背心，见没有出汗，这才放下心来。</p>

“琥珀姐姐和滨菊姐姐都好厉害。”谆哥的情绪显然还沉浸知道了徐嗣勤等人秘密的高兴里，任由她摆布，说话的时候两眼亮晶晶的，“我们悄悄从后门进去，看门的小丫鬟跑去报信，被琥珀姐姐叫住，说他慌慌张张张，不成体统，狠狠地训了一顿。滨菊姐姐却趁机带着我去了正房。守在门口的丫鬟突然看到我们，怔了半天才进去禀告。待大哥、二哥和三哥迎出来的时候，我们已经进了厅堂。我就直接问大哥，你们商量什么事，也不告诉我一声。大哥支支吾吾不做声，滨菊姐姐就说厅堂里冷，到内室去坐。大哥有些犹豫，二哥却笑着领我们进了内室。”说到这里，谆哥咯咯笑起来，“滨菊姐姐一进内屋就问大哥，是不是想扮了小厮偷偷溜出去玩？大哥、二哥和三哥当时都傻了眼。”</p>

十一娘也有些傻眼。</p>

滨菊是怎么知道的？</p>

“我一眼看见了内室衣架上搭着的几件小厮们穿的青绸长袍。”滨菊掩嘴而笑，“您不记得了。那年您也曾经让我给您弄了件这样的长袍。”</p>

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。</p>

十一娘不由讪讪然地笑。</p>

当年她以为自己可以出去看看。谁知道，却是连垂花门的边也没有摸着。要不是见机，只怕就会被人当场给逮住。</p>

“那后来怎样了？”好汉不提当年勇，她也不想提当年的事。忙转移了话题。</p>

“大哥支支吾吾的，”谆哥眉眼带笑，“二哥就承认了，说是想元宵节的时候去走百病。不想身后跟一大串人。想自己去。”</p>

琥珀笑着抱谆哥上炕，帮他脱鞋。</p>

“难怪他们要避开你。”十一娘笑道，“你年纪小，他们肯定是怕到时候照顾不到你。”</p>

如果他们真的是想出去玩，那被太夫人捧在手掌心里的谆哥还真不能带——事情不怕一万，就怕万一。有什么事，谁担起这个责任。</p>

“二哥也这么说。”谆哥嘟着嘴，神色怏然，“还说去年就有人家丢了孩子……却带三哥去！”还是有几分不甘心。</p>

“还是不去的好！”滨菊笑道，“我小时候就听说有人走百病走丢了。”</p>

谆哥欲言又止，怏怏地任琥珀抱了他上炕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兴高采烈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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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只有一更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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