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小姐点头：“我知道。那里唱戏的多。”</p>

她是指余杭腔吧？</p>

十二娘笑起来。</p>

走在前面的芳姐儿就朝身后瞟了一眼。</p>

李大小姐全然不知，和十二娘说着闲话：“你为什么叫十二娘？你们家有十二个姐妹吗？”</p>

十二娘点头：“我还有六个兄弟！”</p>

李大小姐目瞪口呆：“这么多，那怎么吃饭啊？”</p>

十二娘抿了嘴笑。</p>

李大小姐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起来：“那永平侯夫人岂不叫十一娘？”</p>

贞姐儿和芳姐儿都回头看了她一眼。</p>

她不由讪讪然地笑，悄声对十二娘道：“我们小点声音。”</p>

十二娘点头。</p>

李大小姐就问她：“你们是同胞姐妹吗？”</p>

“不是。”十二娘笑道，“我姨娘排行第六，姐姐的姨娘排行第五。”</p>

李大小姐点头，一副释然的样子：“我就说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同胞的兄弟姊妹。”然后笑道，“我爹只有我娘一个。我还有两个哥哥。我们都是同胞的。”</p>

这次轮到十二娘吃惊了：“你们家没有姨娘吗？”</p>

“我爹说，我们家只有生不出来才纳姨娘。”李大小姐背挺得笔直，“而且，我爹还说，我们家不要什么通房。”</p>

十二娘眼底闪过一丝羡慕。</p>

* * * * * *</p>

那边十一娘却和罗家四奶奶站在点春堂旁的小院门口说话。</p>

“……不知怎地，就是怀不上。十一姑奶奶认识的人多，想请你给我介绍个擅长看这方面的太医。”</p>

十一娘满口答应。还安慰她：“你这才成亲没多久。用不着急。”</p>

“我是不急！”罗四奶奶苦笑，“可你四哥……说之前屋里有人怀过。好像全是我的不对似的。”</p>

十一娘不由冒冷汗。</p>

罗振声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！</p>

“四哥是个孩子脾气。四嫂别放在心上！”她安抚着罗四奶奶，就看见负责迎宾的妈妈陪着乔夫人进了点春堂。</p>

虽然下了帖子，却没想到她会来。</p>

罗四奶奶也看见人来了，自然不好意思再留十一娘在这边说话，笑着和她回了点春堂。</p>

十一娘像没事人一样招呼乔夫人。</p>

乔夫人也像没事人一样和十一娘寒暄，到太夫人面前问安，和众人打招呼。提也没提乔莲房一句。</p>

太夫人招了十一娘过去问话：“甘夫人还没有来吗？”</p>

“没有！”她低道，“我留着心。要是今天没来，我明天让妈妈亲自去请一趟。”</p>

太夫人点头。</p>

十一娘看见绿云侧了大半个身子站在门口。</p>

她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：“什么事？”</p>

绿云低声道：“钱太太那边有小厮过来，说钱太太今天寅时三刻生了一个儿子。表少爷五斤八两，母子均安。”</p>

“五姐生了？”十一娘很是惊讶，“不是说四月中旬才生的吗？”然后找了机会和罗大奶奶说。</p>

罗大奶奶先是眉头微皱。</p>

罗四奶奶也有些担心的样子。</p>

甘夫人来了。</p>

不仅她来了，甘家大奶奶和娴姐儿都来了。</p>

十一娘笑盈盈地过去打招呼。领了甘夫人和太夫人见礼，安排甘大奶奶坐在黄三奶奶身边，低声问娴姐儿要不要去流芳坞和贞姐儿一起来玩。</p>

知道周大小姐也在，娴姐儿红着脸应了——她前两天和镇南侯王家的大公子订了婚，周大小姐和王家大公子是姑舅表兄妹。</p>

十一娘就让琥珀陪着娴姐儿去了流芳坞，自己亲手将小丫鬟奉的茶端给了甘大奶奶。</p>

伸手不打笑脸人，何况甘大奶奶也是个爽利人。</p>

她接过茶盅笑道：“四夫人不必这样多礼。孩子们大了，我们做大人的想管也管不住了。”又起身端了杯茶给十一娘，“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。”</p>

十一娘站起来双手接着啜了一口：“大奶奶真是大人有大量。”</p>

甘大奶奶听了直笑：“自己家的姑子，我能有什么办法。”</p>

到也把这件事圆了。</p>

十一娘就看见一旁的甘夫人笑着微微颌首。</p>

她想到甘夫人对她一直很是维护，再想到甘大奶奶这次的爽快……也朝着甘夫人笑着点了点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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