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嗣谕送十一娘到门口,抬睑望着十一娘,轻声地道:“……我会好好练字的!”像在表明什么,又像在解释什么。</p>
这样的聪慧……</p>
十一娘笑着点头,低声道:“那我就不打拢你了。明天家里为你四弟封为世子宴请亲朋好友。”</p>
徐嗣谕拱手作揖,目送十一娘离开。</p>
刚转身,有穿着殷红色粗织焦布比甲的丫鬟从一旁的小径窜了出来:“二少爷,姨娘让我来看看你。”</p>
徐嗣谕身子一僵,轻“嗯”着点了点头。</p>
那丫鬟已满脸笑容上前给徐嗣谕曲膝行礼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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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会过后,徐、姜两家开始议婚。</p>
徐家请了顺王为媒人,交换了庚帖,十一娘则打了一个赤金坠双福锁片的项圈,一个赤金镶莲花纹的项圈,又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拿了一对莲子米大小的南珠耳环,一对赤金镶红宝石的耳环,一对赤金一点油手镯,一对赤金缠丝手镯,一枚刻着蟠桃的戒指,一枚刻着石榴花的戒指,一枚赤金镶羊脂玉葫芦的戒指,一枚赤金镶翡翠如意的戒指,装了一什盒茶叶,一什盒酒送到了姜家,做为小定之物。两家商量待姜家九小姐及笄后放大定,定婚期。</p>
事情的进展让两家人都很满意。特别是徐嗣谆被立为了世子。姜大人主动提起徐嗣谕去谨习书院读书的事。</p>
“……虽然夏季赶路特别容易疲乏,可一寸光阴一寸金,这个时候动身,六月下旬就可到乐安。如果一切顺利,二公子还可以赶上明年春天的童子试。”</p>
徐嗣谕藉贯在燕京,如果参加童子试,年底就要回燕京。除去来回的路程,徐嗣谕剩下五个月的学习时间。而且还是在姜松从来没有见过徐嗣谕的情况之下。</p>
十一娘听着倒吸了口凉气。</p>
是姜家太急切?还是姜大人太托大?或者,姜家真有这样的把握?</p>
“……谕哥好歹跟着族学的先生读了这几年书。”徐令宜很乐观,“再有名师指点,我想延年也不是夸大之词。”</p>
延年,是姜柏的字。</p>
下了小定后,两人互相以字相称。</p>
也好,去了乐安,有些事不放下也要放下了!</p>
十一娘想到琥珀跟她说的话:“……您前脚走,秦姨娘身边的小玉后脚就去见了二少爷。二少爷遣了身边服侍的,说了些什么不知道。可晚上翻来覆去一夜没合眼。第二天起来,眼睛都是青的。吓得文竹亲自跑到流芳坞去打了泉水来给二少爷敷眼睛。”她说着,语气一顿,道,“您看,要不要换个人跟着二少爷去安乐!”</p>
“不用了。”十一娘笑道,“谁身边没有几个亲近的人,谁身边又没有几个不安份的人。去了这个,还会有那个。还不如就文竹。怎么说也是我们安过去的。她既然能念着二少爷的好,就会念着我的好。何况我们又不是要她去害二少爷。”</p>
念头闪过,十一娘道:“那我明天就帮谕哥儿收拾行李吧!”</p>
徐令宜就拉着她去看已修缮好了的正房:“……上了油漆,怕你们受不住。放上半个月,就可以搬进去了。”</p>
黑漆院门、抄手游廊、落地柱、窗棂,都重新做了油漆。进门加了一个大影壁,通往东边姨娘住的角门变成了粉墙。</p>
十一娘很是惊讶。见徐令宜已绕过了影壁。她压下心中的困惑跟了上去。</p>
影壁左右各三间的厢房,也是新添的。原来三间的穿堂改成了正厅,还在右边加盖了一个耳房。正厅后面是正房。左右的厢房也各加了一个耳房。后面七间的倒座,又在西边盖了一个三间的厢房,在东边盖了一个穿堂。</p>
工程量大得超乎了十一娘的想像,而那个加盖的穿堂……</p>
“这是?”</p>
“不能总借着娘的花厅。”徐令宜淡淡地道,“以后就在前面的正厅处理家务事吧!”</p>
十一娘怔怔走进了穿堂,看见了东小院和正院之间的那道长巷。</p>
后罩房,是丫鬟们住的地方。原来姨娘们进出的角门,在大门旁。现在,却设在了后罩房旁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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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娘很快帮徐嗣谕打点好了行囊。她不知道徐令宜是怎样交待的,她私下给了徐嗣谕一个荷包,里面装着五张二十两的银票:“……留着应急的时候用。”</p>
徐嗣谕愣在那里,半晌才反应过来。正要说什么,文竹已隔着帘子禀道:“秦姨娘来了!”</p>
他再次愣住。</p>
“你要走了,我让秦姨娘来帮你收拾东西!”十一娘说着,琥珀已撩了帘子。</p>
不过是月余没见,秦姨娘如久不见阳光的花,虽然依旧白皙圆润,却失去了鲜活的光亮。</p>
她曲膝给十一娘行礼,低低地喊了一声“夫人”,声音里已带了几分哽咽。</p>
十一娘微微颌首,带着服侍的丫鬟快步离开了丽景轩。</p>
姜太太于六月四日带着女儿离开燕京。随行的,还有徐嗣谕一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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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终于赶着把给伯伯、叔叔、舅舅、堂哥、表哥……所有三姑六舅的年节礼送完了!</p>
明天打扫卫生!</p>
PS:红着脸小声地说:“粉红票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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