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娘的表情也有些错愕。</p>

“怎么突然想到要出家？是暂时到庙里去住些日子？还是……”</p>

如果是前者，杨氏还有回来的机会；如果是后者，等于被逐出徐家！</p>

“已经决定出家了！”安静的空间里，徐令宜的声音不仅清晰，而且还有些响亮，“到庙里先做些时间的居士，然后再正式剃度！”</p>

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？</p>

十一娘心情有些复杂，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，又想着这厨房里里外外站了不下十个人，觉得追问下去有些不合适。强压了心底的疑云，低低地应了声“是”：“妾身明天就安排人帮杨姨娘收拾东西！”</p>

徐令宜感觉到十一娘的情绪有些低落，有点后悔提了这话题煞了风景。笑着高声道：“对了，这面什么时候能揉好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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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氏被两个小厮架着出了小径。</p>

“姨娘，小的们只能送到这里。”小厮松了手，杨氏两腿一软，瘫坐在了一旁的草丛中，“时间不早了，请姨娘早些回屋。也免得巡夜的粗使婆子当成了不轨之人遭了乱棍之殃。”</p>

脚上的疼痛让杨氏心神一震。</p>

现在是什么时候，她不是想着怎样脱险，竟然混混沌沌如失了心智般的发起呆来。</p>

想到这里，她忙挣扎着爬了起来。</p>

左脚脚踝传来一阵刻骨之痛。</p>

难道是巍了脚？</p>

可夜色茫茫，连个人影都没有……如果高声喊起来，惊动了巡夜的婆子，问起她为什么会在这里……</p>

她抿着嘴，强忍着疼痛，一瘸一拐地朝前走着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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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服侍的都感觉到了徐令宜的用意。</p>

吴妈妈忙笑道：“马上就好，马上就好！侯爷要是饿了，灶上还炖着乌鸡人参汤。要不，奴婢盛一碗来给侯爷垫垫肚子？”</p>

“不用了！”徐令宜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，“就等夫人的面好了！”</p>

他说着，吴妈妈就看见灶上的媳妇从灶间探了个头出来。</p>

她心里明白，朝着十一娘使眼色：“夫人，我看差不多了，应该擀面了吧！”一面说，一面递了擀面杖过去。</p>

十一娘望着满脸期待的徐令宜，觉得很好笑，刚才一点点不快如云消雾散……接过了吴妈妈手里的擀面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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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急地等着花园门口的杨妈妈看到一个身影跄跄踉踉地走了过来，惊慌地低低地喝了声“谁”。</p>

“妈妈，”杨氏的声音有些虚弱，“是我！”</p>

“姨娘！”杨妈妈大吃一惊，急步上前扶了杨氏，又见她衣衫凌乱，心里更慌了几分，“姨娘，您这是怎么了？”</p>

“妈妈快扶我到一旁的林子里去。”杨氏望着碧漪亭那渐行渐近的红灯笼，“只怕是巡夜的婆子。有什么话，我们回去再说。”</p>

杨妈妈应喏，忙扶着杨氏钻进了一旁的树林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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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错！”徐令宜放下筷子，接过竺香递上的茶水漱了口，“面条筋抖，春椿清爽。明天还做春椿面吧！”</p>

吴妈妈等人俱松了一口气，然后交换了一个眼神。</p>

还好徐令宜没有跟到灶房去，要不然，肯定会穿帮的。</p>

“哪里还有多的！”十一娘端了秋雨奉的大红炮放在了他的面前，嗔道，“原留着明一早给谆哥儿和诫哥儿做春椿面的！”</p>

没想徐令宜会一口气吃了三大碗。</p>

“那就后天给他们做吧！”徐令宜笑了笑，站起身来，“吃多了，要消消食才好。”然后拉了十一娘，“我们到院子里走两圈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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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妈妈将灯移到杨氏的脚踝处，脚踝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。</p>

“我拿冷水给您敷一敷！”杨妈妈忙道，“明天一早禀了夫人，让夫人给您请个大夫来瞧一瞧。”</p>

“不用了！”杨氏拉了杨妈妈的衣襟，“你去向文姨娘借点药油给我擦擦就行了！”</p>

灯光下，她的脸色有点阴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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