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最让人无可奈何的事！</p>

她无言地陪着坐了一会。</p>

周夫人好好地哭了一番，这才抽泣着坐直了身子：“回去还要做出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……”</p>

可公主府耳目众多，还有叔伯兄弟、妯娌姑子，被人看了不免有流言蜚语传了去。</p>

她让竺香打水进来，亲自拧了帕子给她擦脸：“我是个不出门的人，姐姐只管来。”委婉地告诉周夫人自己不会说出去。</p>

周夫人却没和她客气，按过她手里的帕子擦了脸：“我要是和你见外，就不会来了！”说着，想起了芳姐儿，“别人都说再尊贵的人命里都有凶险的时候。我们芳姐儿从出身到现在。小的时候得公主的青睛，待她就与其他孙女不同，就是孙子，也比不上。长大后又聪明伶俐，活泼孝顺，再后来，又嫁了皇长子，做了太子妃……偏偏在女人最重要的子嗣上艰难起来。你说，这是不是富贵走在了前头？”</p>

也就是先甜后苦。</p>

好命是讲究先苦后甜的。</p>

十一娘只好安慰她：“大难过后必是大福。姐姐就当是老天爷见芳姐儿事事顺当，让她过几天苦日子，知道了这世间艰难好了。”</p>

周夫人缓缓地点头：“也只能这样想！”然后拉了十一娘的手，“郡主洗三礼的时候，妹妹见到了皇后娘娘，可要跟我们芳姐儿说几句好话才是。”说完，眼泪又落下来，“也不知道会不会办洗三礼。皇上听说又生了个郡主，只应了句‘知道了’，不像上一次，立刻赐了名字……”</p>

“看姐姐说，龙子凤孙，怎么会不办洗三礼？”十一娘端了杯热茶给她喝，“上次是嫡长孙女。自然不一样。别说是郡主，就是皇子，也没有谁一出生就赏了名字的。姐姐先要稳住才是，要不然，芳姐儿也该慌了。这人一慌，就容易出错。出了错，再想改就没那么容易了。”</p>

周夫人不住地点头。</p>

十一娘又劝了半天，又问了芳姐儿的情况。知道大人小孩都平安，放下心来。而夫人和十一娘这么说了一通，也心绪渐宁。知道芳姐儿生了女儿的事避是避不了的，深深吸了口气，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，去给太夫人请了安，回了公主府。</p>

太夫人不免叹息：“就算是皇后娘娘等得了，只怕那些朝臣也等不得。”</p>

“有皇后娘娘帮着看顾些，情况总好一些。”</p>

太夫人没有说话。</p>

晚上十一娘和徐令宜说起这件事来。</p>

徐令宜的神色却有些凝重。</p>

十一娘打趣道：“你也不会是嫌弃芳姐儿生了个女儿吧？我瞧着女儿挺好。我还准备生个女儿呢！”</p>

徐令宜咬了她的耳朵问：“真的！真准备给我生个女儿！”语气极其暧昧。</p>

十一娘红着脸推开了他：“和你说正经的呢！”忍不住横他一眼。</p>

“傻瓜！”徐令宜只好又把她搂在怀里，“刘太医说了，你要养几年。等过几年你再给我生个姑娘！”</p>

她的小日子刚过。</p>

十一娘把头埋在他的怀里，</p>

徐令宜大笑：“好，好，好。全是我不对还不行！”声音渐渐低下来，眸子全是溺爱的笑，身体的反应却背叛了语言做出了自己的选择。</p>

十一娘抿了嘴笑，手却一点点地探下去。</p>

玩火自焚了！</p>

徐令宜在心里无声地笑。</p>

十一娘胆子越来越大了。</p>

不过，也这是他自己惯的。</p>

心里却是喜欢……却不是时候。</p>

他笑着捉了她的手：“这次周家的日子不好过了！”</p>

十一娘一愣。</p>

徐令宜就正色地道：“太子乃国之储君，社稷之所望。不仅要镇抚海内，还要供奉祖宗祭祀。太子妃进门三年，连育两女，皇上虽然不说什么，但心里肯定有些不高兴。周家如果以岳家的名义劝皇太子广纳嫔妃，生下长子就麻烦了。如若不闻不问，皇上想起来不免会觉得周家不明事礼，没有大家风范，对太子妃心生不满……倒是个两难的境地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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