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不与官斗。这大丰号不管是什么底细,徐令宜只要不贪小便宜白拿大丰号的银子,大丰号还真就不能把他怎样。</p>
徐令宜吩咐十一娘:“过几天不是雍王妃的生辰吗?你帮我带一匣子金条给雍王妃。跟雍王妃说,让她找家百年老字号的银楼兑出现。宁愿吃点亏,也不要和像大丰号这样的银楼扯上关系。要是钱不够花,就孩子满月、周岁、大人的生辰、寿诞轮流做,千万不要再去借银子了。”</p>
十一娘见他表情凝重,迟疑道:“侯爷,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</p>
徐令宜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道:“去年春天,雍王举荐工部给事中为高淳县令,吏部很快行了文。还是士铮跟我说我才知道,原来太子通过他举荐了翰林院学一个姓李的翰林……”他苦笑着摇头,“结果今年太子想举荐他老师的学生去嘉兴任县令,又有人跑到雍王那里谋这个位置。”</p>
十一娘大吃一惊:“侯爷是怀疑……”</p>
“不是怀疑。”徐令宜道,“要不然,士铮也不会专程为这件事找我了。”</p>
“那太子是什么意思?雍王那边,你可去提了个醒?”</p>
如果太子和雍王起了争执,不管是哪个赢,对徐家的杀伤力都很大。最怕是皇上觉得两人没有手足之情,一怒之下把两人一锅端了。那徐家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。</p>
见妻子忧心忡忡的样子,徐令宜有点后悔把这件事告诉她。</p>
“你别担心。雍王是个明白人。有些话我已经跟他说了。”徐令宜低声道,“我这也是想再给他提个醒。”</p>
一直以来,皇上有意无意地让太子和徐令宜保持着距离。徐令宜和太子之间也因此客客气气的,舅甥之情很淡薄,更多的是君臣之礼。反倒是雍王,平时没有什么来往,可一有事了,雍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徐令宜这个舅舅。</p>
“我知道了!”徐令宜的话并没有让十一娘放心,反而更担心,在心里细细地思量着见到雍王妃的时候该怎么说好。</p>
有小丫鬟隔着帘子禀道:“侯爷,夫人,四少爷过来了。”</p>
自从那天在书房徐令宜拂袖而去,徐嗣谆就没再去外院的书房,徐令宜也没有说什么,就这样很自然地接手了家里的庶务。在外人看来,不过是他不在家里的时候徐嗣谆帮着管了几天家,现在他回来,家里的事又交到了他的手上而己。他也因此早出晚归,徐嗣谆和姜氏几次来问安都没有遇到他的人。只有谨哥儿抱怨:“爹爹现在也不陪我写字了。”</p>
这些日子以来,徐令宜还是第一次这么早回来,徐嗣谆就赶了过来,看样子是瞅着机会来见徐令宜的。</p>
念头闪过,徐嗣谆走了进来。</p>
他行了礼,有些手足无措地立在炕前:“爹爹,我,我……”显得很不安。</p>
徐令宜在心里叹了口气,指了一旁的太师椅:“坐下来说话吧!”</p>
徐嗣谆见父亲和他说话,悬着的心落了一半。犹豫了半晌,却轻轻地摇了摇头。</p>
“爹爹,您不在家的时候,把家里的庶务都交给我打理。”他大声地说着话,眼睛低头脚尖,没有看人,“我却去做花灯了,这件事是我做错了。请爹爹原谅我这一次,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。”</p>
虽然想到徐嗣谆是有话要说,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开门见山地道歉。</p>
徐令宜不由感慨万千。</p>
这个孩子,到底还是来面对他所犯的错误了。</p>
“你说你错了,你错在哪里了?”徐令宜冷冷地望着他,眼角眉梢也没有动一下,对徐嗣谆的道歉显得有些漠然。</p>
父亲还愿意听他说……徐嗣谆紧绷的心弦又松了几分:“我不该主次不分,为了做灯笼耽搁了家里的庶务,我应该把庶务处理好了再去做灯笼的。爹爹,”他抬起头来,真诚地对徐令宜道,“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!”</p>
他的目光清澈,让人能感受到他的真诚。</p>
“知道错了就好。”他的语气依旧有些淡淡的,可表情却缓和了很多,“要紧的是要吸取教训,以后不要再犯。要知道,你二哥不在家,你就是家里最大的,要为弟弟们做出表率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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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分洪闸上,河水汹涌澎湃,大地都在颤抖,景观雄伟。可再向两边望去,护堤的村民表情木然地望着大水,我突然间也感觉到很茫然……</p>
PS:等会还有个小会要开,今天没有办法加更了。明天中午加更!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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