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是病人，也不敢为难他。</p>

听说还哭了一场。</p>

他走后，云眠走进卧室。</p>

沈至侧躺在床上，唇色苍白，额头一层细密的薄汗。</p>

伤腿垫着一个枕头，这是康复师让他躺的，说至少得躺一个小时才行。</p>

“沈至……”</p>

沈至瞪了她一眼。</p>

云眠小心翼翼的说：“刚刚康复师跟我说你不配合康复训练，他是专业的，懂这方面，这样的话腿就好得快。”</p>

“我早说了让你别来管我！”</p>

沈至双眼布满血丝，声音愤怒的道：“你给我凑钱给我做手术有什么用？有钱了又有什么用！治好了我不一样是个残废！这辈子都好不起来，与其每天受这种折磨，还不如让我死了痛快！”</p>

他扔来一个枕头，云眠没躲过去，虽说砸着也不痛，可心里难受得很压抑，像块棉花一样哽在那里。</p>

枕头掉在地上的时候，她看到沈至的眼里掉了几颗泪。</p>

“对不起……”</p>

云眠自责的道歉。</p>

沈至没再说话，红着眼埋在被子里。</p>

从医院到现在每天都浑浑噩噩的，被痛折磨的生不如死，连了结自己都做不到，活着跟个死人一样，天天躺在床上，等着别人伺候。</p>

记忆里的沈至是最要自尊的，哭都是藏起来哭，从来不会被人发现。</p>

云眠默默的离开卧室，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。</p>

一场车祸，粉碎了两个家庭。</p>

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就好了。</p>

云眠望着压抑的出租屋，眼泪无声的落下。</p>

没有那场车祸，就不会发丝这样的事，她也不用出卖自己去还钱……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