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进了这档节目之后，早早多次有过幻觉。</p>

整个房间都很安静，早早裹紧了身上浴巾，听着那从水龙头里缓缓流出的水声，滴答滴答。</p>

“幻觉，一定是幻觉。”</p>

“我太累了。”</p>

早早深吸几口气，揉了揉眼睛，再看向水龙头时，还是红色。</p>

恐惧不知什么时候从脚底蔓延到了心口，早早伸出手去接那红色的水，黏腻，气味浓厚。</p>

好像……血！</p>

余光间，镜子里倒映出穿着白色喜服的白新娘在她身后披散着头发，红色的指甲缓缓抬起，就快要触碰她。</p>

早早吓得猛然回头。</p>

“谁！”</p>

眨眼间，什么都没有。</p>

水龙头的水也变成了自然干净的水。</p>

可就刚刚几秒，早早这个澡是不敢洗了。</p>

脑子里想起了今天收工时沈妙妙给的提醒。</p>

“对，护身符，护身符。”</p>

“一定是沈妙妙搞个鬼，想让我买护身符。”</p>

早早一边这样安慰自己，一边转身时，就发现镜子里的自己，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身上不是浴巾。</p>

‘自己’正穿着白新娘的喜服。</p>

那一块白盖头从头顶缓缓落下。</p>

一道女声哼着童谣：“小姑娘，天定人，圣女村，护平安。”</p>

“年十八，圣女嫁。”</p>

“可那郎君黑心肠，圣女夜夜哭，一个两个三个。”</p>

“记得把嫁衣还给她。”</p>

这歌声这歌词像是暗夜里潜伏着的危险，早就将早早给包围。</p>

她想大喊出声来，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。</p>

只有镜子里的自己，微笑着，流下血泪，直到白盖头完全落下。</p>

一道尖锐又刺耳的声音。</p>

“圣女出嫁！”</p>

不！</p>

早早浑身都动不了，她后悔了，沈妙妙能不能来救救她。</p>

砰！</p>

房门被踹开的一瞬间。</p>

早早已经死了。</p>

沈妙妙手中黄符瞬间飞出去。</p>

“天师府第九十九代弟子沈妙妙，借天师爷雷符一用。”</p>

那落在早早身体上的黄符瞬间散发着雷光。</p>

原本要被带走的早早只留下魂魄，飘荡在房间里面。</p>

沈妙妙还想追出去，抓住那抹黑气，早早就哭了起来。</p>

“呜呜呜呜！”</p>

“我死了。”</p>

“怎么办，我还没有赚到一百万，我还没有给我妈买大房子，我还没有将我妹妹抚养成人，我不能死。”</p>

“哇呜呜呜呜。”</p>

“我死了，我妈妈跟妹妹该怎么办啊。”</p>

早早越哭越是伤心。</p>

沈妙妙指尖掐诀便甩了出去。</p>

“闭嘴。”</p>

“我让你死了吗？”</p>

早早像是哭哽住了，却又说不了话。</p>

沈妙妙从乾坤袋里折出了一个小纸人，是按照早早的模样来折的。</p>

“只要这纸人不被撕毁，你就能活。”</p>

“你自己保管好。”</p>

早早震住了，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透露出她大学生的愚蠢，想说话。</p>

沈妙妙解了她的封口。</p>

“说吧。”</p>

早早哭得难听：“我真的能活吗？”</p>

“我不想死。”</p>

沈妙妙点点头：“我不让死的人，绝对死不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