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妙妙，你想杀我。”</p>

“那你就杀吧，总之我是为了你好，你说什么我害死了你，我听不懂，也不知道你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，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。”</p>

“妙妙，你动手吧。”</p>

这一刻。</p>

谢失忽然觉得死在沈妙妙手里，至少会被她记住一辈子。</p>

而不是从此以后不再见她。</p>

沈妙妙握着的乾坤剑已经朝着他胸口刺了一分，却身体颤抖了。</p>

双眼猩红，指尖微凉，鼻子连带着酸涩。</p>

她酸涩不是因为谢失。</p>

而是乾坤剑的周身多了一层金色光芒。</p>

这金光的感知是天师爷。</p>

沈妙妙这一刻像孩子一样那么迷恋这层金光。</p>

天师爷，这是在提醒她不要犯错吗？</p>

她最听话了。</p>

收剑，转身。</p>

没有任何留恋。</p>

只留下一句。</p>

“谢失，若有下次，黄泉路上你不会寂寞。”</p>

谢之道继续抬手。</p>

“家法继续。”</p>

只剩下躺在原地的谢失，一边挨打一边叫着沈妙妙的名字。</p>

“妙妙。”</p>

“妙妙。”</p>

出了冰室外面的沈妙妙，因为是魂体的状态，她找了一个房顶最高的位置。</p>

然后就那么盘腿坐在房顶上，看夜里最亮的那一颗星星。</p>

谢之道找了搭了一个梯子，也跟着爬了上去。</p>

不过，他离得有些远不是很近。</p>

沈妙妙现在需要自己的空间。</p>

不过，谢之道认为，做鬼也是会抑郁的。</p>

“沈妙妙。”</p>

“这不像是你。”</p>

他眼中的沈妙妙，就是天塌下来了，她也会蹲在马路牙子等自己的手抓饼，顺带告诉所有人，有高个子撑着。</p>

实在不行，她这个小天师再出手。</p>

现在，她整个人像是玻璃窗碎掉的瓷娃娃，随便任人打扫丢在角落里。</p>

沈妙妙半响开口。</p>

“这是我。”</p>

“谢之道，你别以为你有多了解我。”</p>

沈妙妙仰头看着天上星星。</p>

“我想活，我想回天师府，我想师兄跟天师爷了。”</p>

“原来下山历练真的很苦，师兄们没有骗我，天师爷说要历经七情六苦，可是天师爷没有告诉我会这么痛苦。”</p>

“我只是想要活着，为什么连活着这么简单的愿望我都不能实现。”</p>

她还要好多事情都没有做。</p>

还有好多功德没有攒。</p>

她要万福功德，救世人于水火。</p>

为何一定要让她命格中多了一个谢失。</p>

沈妙妙沉默的这几分钟里，她想不通，就是想不通啊。</p>

听着身后谢之道的脚步声，沈妙妙打断了他。</p>

“谢之道，养尸破灭，复活失败，我们是不是没有机会了。”</p>

谢之道没有开口。</p>

只有沈妙妙自嘲的声音响起。</p>

“可能天命注定，我能死在谢失手里一次，就得死在他手里第二次。”</p>

“我认命。”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