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悠染端起咖啡，浅浅抿了一口，舔了舔嘴唇，轻声地问：“阿辞，听说你最近在相亲，是真的吗？”</p>

郁辞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，淡声回道：“是的。”</p>

纪悠染端着咖啡的手一颤，啡色液体溅了出来，落在她的湖色包臀裙上，形成一个很写意的图案。</p>

她慢慢放下咖啡杯，抽出几张纸巾，却没有去擦拭，只静静看着那图案，沉默了好一会。</p>

然后抬起头，眼眶微红，眼里满是受伤。</p>

“阿辞，到底因为什么？明明那时，我们……我们都认定了彼此，我和你……约定好……”</p>

她哽咽着，没有再说下去。</p>

郁辞看着她，眼神温柔，还有一丝晦涩不明，“悠染，我们可以是很好的朋友，可以是兄妹，但不适合做恋人……”</p>

“为什么？郁辞，以前怎么没有不适合？你为什么要违背誓言？”</p>

她激动地将纸巾抛向郁辞。</p>

洁白的纸巾在空中飘荡，悠悠飘落下来。</p>

“悠染，誓言没变，变的是人，是我对不起你。”</p>

“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？”</p>

“我可能要结婚了……”</p>

纪悠染的眼泪唰地流下来，她哽咽着问：“和谁？和谁结婚？你说的娶我呢？”</p>

郁辞：“……”</p>

“郁辞，我不同意！你结婚了，我怎么办？”</p>

过了两日，郁辞打电话给郁荣生，说选周家的孙女。</p>

郁荣生让他想好，他和周家老爷子是多年的好朋友，选好了就不能反悔，还警告他说已经是二婚男了，再不可能离婚变成三婚男。</p>

“我再给你两天时间，考虑清楚了答复我，要是再敢变卦，你就跪祠堂，永远地跪下去！”</p>

和谁不是结？</p>

女人跟女人能差多少。</p>

誓言里绝不辜负的男男女女，从心头好变成蚊子血也不过短短数年，最后在婚姻里行将就木。</p>

变心的早就去寻找新的心头好，长情的那个困在自己的心结里，终日无法安宁……</p>

譬如他父母。</p>

那个周珊珊，乖巧可爱，长相甜美，善解人意，纯真，没有豪门千金的做作，也不用他费心去哄。</p>

是不错的结婚对象。</p>

郁辞淡淡地说：“不用考虑了，就她吧。”</p>

电话那端的郁荣生沉默了好一会，突然问道：“离婚，你到底后悔过没有？”</p>

“不后悔。”</p>

郁荣生叹道：”行吧，我安排个日子，两家见面聊一下。“</p>

郁荣生和周长林是几十年的老友，两人约着吃饭，带上相亲对眼的两个年轻人。</p>

周珊珊不敢正眼看郁辞，只是偷偷打量着他。</p>

周长林笑着说：“大大方方看，平常大大咧咧的，没见你这么扭捏过。”</p>

周珊珊嗔道：“爷爷。”</p>

席间，郁辞面色沉静，没吃多久便放下筷子。</p>

郁荣生笑着说：“我这个孙子就知道读书和工作，没谈过恋爱，不会照顾女孩子。”</p>

周长林笑，“好，好，我这个孙女也没谈过恋爱，只知道搞设计。”</p>

郁辞突然出声：“周爷爷，我结过一次婚，跟她五年，刚离没多久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