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二姑娘,劝你还是消停些吧!以前你做错了事,都是大姑娘护着你,没想到你这么没良心,连大姑娘也敢害!哎呦,真不愧是蒋姨娘生的,当初蒋姨娘心术不正,差点害得大姑娘淹死,如今大姑娘以德报怨,没想到你这当女儿的还是一般恶毒,竟想要……”婆子想起夫人下的封口令,顿时一激灵,只最后骂了一句:“真是不知好歹!”</p>
两个婆子的恶言恶语不由分说地钻进余照曦耳中,她怒目而视,两个婆子却根本不怕。</p>
余照曦不禁有些慌乱,幼时被欺负的记忆重新浮上心头,她才深切地后悔起来,她为什么要害长姐?</p>
满府之中,只有长姐对她好,可她,却推开这个属于自己的唯一的救赎。</p>
夜色深浓,怀宁侯府,外管事戴之廉脚步匆匆地走进灯火通明的外院书房,只见门外立着侯爷的贴身小厮听松,忙也放轻了脚步,轻声道:“听松小哥,侯爷有客?”</p>
听松沉默地点点头,戴之廉便不敢多话,只有样学样,也束手站在门外静静等待。</p>
一刻钟之后,书房门才从里面打开,只见怀宁侯送了一位小内监出来了。</p>
“小高公公慢走。”怀宁侯一身道袍满脸笑意,虽然官居一品,却对那小内监十分礼遇。</p>
“多谢侯爷,小奴绝不敢当,侯爷还请留步。”那小内监能被派出来传这等机密要言,自也是宫中得用的,几分眼色还是有的。</p>
怀宁侯可是殿下的亲舅舅,自己不过一阉人,怎敢在这位大人面前拿大?</p>
怀宁侯其实也就是意思意思,毕竟外甥再亲也是皇子,对他派来的人,恭敬一些是没错,可也没必要恭敬的过了,因此他拱了拱手,示意听松将那小高公公送出去后,才将戴之廉叫了进去。</p>
“侯爷,小人听到一个消息,不知该不该禀告侯爷……”戴之廉有些忐忑,这个消息他知道的太迟了,若是早点知道,定然大功一件,而现在嘛,可就不好说了……</p>
“说。”怀宁侯坐在书案之后,显然没那么多耐心。</p>
“是是,”戴之廉应了一声,忙道:“小人听说京府衙门今儿审了一个案子……”</p>
怀宁侯有些不悦了,京府衙门本就负责京畿大小事务,每日里最主要的事情便是审案子,这还用废话?</p>
戴之廉觑着怀宁侯的神色,连忙切入正题:“犯人是一处小赌坊的打手叫吴三,他因打了一人被告了官,被打之人叫蒋逢年,乃是当今户部左侍郎余少钧已故小妾蒋氏的外甥。”</p>
怀宁侯脸上不耐的神色消失了,忙道:“怎么说?”</p>
戴之廉喘了口气,细细地道:“这蒋逢年已二十,父祖犯了事都被流放了,母亲改嫁,只一个祖母将他养大成人,如今也故去了,所以只身一人,便沾了赌,之前因家中贫困,他也不敢玩大的,不过是过把手瘾。可近来却搭上了他的表妹,就是已故蒋氏留下的余府的二小姐,后来便欠了赌坊一百二十两银子,说是十日还,却没还上,到了宽限的时日还是没还,这才被赌坊的打手吴三痛打了一顿,可这蒋逢年却一口咬定他身上有银子,是赌坊的人偷了他的钱,所以才闹上了京府衙门。为证实他这一说法,府尹还提了余府的一个管事媳妇查问究竟,可那媳妇子却不承认曾给过蒋逢年银子,蒋逢年一怒之下说出了很多耸人听闻的事,说什么不仅余家二小姐曾给过他一百两,就连余家的大小姐也曾给过他二百两银子……后来府尹大人碍于余府的面子,没敢叫他继续说,只胡乱判了他诬陷之罪,杖责二十,又断了那赌坊打手殴打良民之罪,同样杖责二十……”</p>
怀宁侯静静地听着,简直要捶胸顿足,多么好的机会啊,竟然已经错过了。</p>
不过,为时不晚。</p>
怀宁侯立刻道:“现在那蒋逢年身在何处,你可知晓?”</p>
戴之廉料着侯爷有此一问,忙回道:“就在家中,小的已吩咐了人好生盯着了。”</p>
“做得好!”怀宁侯不禁拊掌一笑,“这可真是刚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。”</p>
宫中刚传了消息叫他务必助那裴庆坐上户部尚书之位,这余少钧的把柄就送上门来——两个女儿,竟都同一未婚男子有瓜葛,这样的消息,足够御史写出无数弹劾余家门风的折子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