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狗子虽满脸惊愕,却不肯承认有罪,但他也说不出什么新词来,说来说去还是方才指控叶义的那一套,孙世祯听得烦了,直接叫衙役将他拖下去打二十大板。</p>
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叫人听着肉疼,而更疼的则是挨板子的人。</p>
三狗子别看方才在公堂上亢奋的很,可一挨板子就不行了,他生的瘦小,板子一上身,顿时就开始哭爹喊娘,后来便是凄厉的惨叫声,简直比杀猪还响,只十板子之后,他就一迭声地开始讨饶了:“大老爷饶命,大老爷饶命啊,我说,我说……”</p>
孙世祯命人将三狗子重新拖进了公堂,三狗子向上看了一眼,见大老爷一侧的一个官儿,满眼杀气地看了自己一眼,顿时头皮一麻,吓得哆嗦了起来。</p>
而后又听见高堂之上传来了府尹老爷的怒喝,“三狗子,你还不快快从实招来?”</p>
三狗子顿时想起板子到肉时的疼痛,别说再打十板子,只怕再打五板子他就得打死,反正都是个死,还不如招了,还能活的长一点。</p>
三狗子把心一横,道:“大老爷,大老爷饶命,我说,我都说!”</p>
“招了,那人要招了!”府尹衙门外头,围拢着看热闹的闲人一个比一个兴奋。</p>
“我就说嘛,叶家那是积德行善的好人家,怎么会惹上什么通敌叛国的罪,果然吧,这是小伙计见钱眼开,满嘴的胡说八道!”</p>
“可不是,我听说,今天叶家家里也去了一伙官兵,说要搜什么罪证,结果,怎么去的又怎么回了,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嘛!”</p>
还有那故作高深的小声道:“我看哪,一定是这叶家招了人的眼,有人想谋财害命!”</p>
“那可不一定,叶家如今是皇亲国戚啦,谁敢惹?”</p>
“嘿,皇亲国戚就没人敢惹啦,说不定正是因了这个,才有了这场祸事。”</p>
众人七嘴八舌,越说越热闹,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边缘,两个锦袍男子悄悄地退了出去。</p>
“大人,怎么办,没想到那肖槐竟敢反口!”其中一人恶狠狠地道,正是亲自将叶义骗进套子里的王伍德。</p>
刘澹看着王伍德叹了一口气,寻了一个僻静人少的巷子走了进去,只道:“那个小伙计,可记得你的模样?”</p>
王伍德正陷在背叛之中气愤填膺,猛然听到这一声仿佛带着宣判的质询,他忽的打了个激灵,一身汗毛都竖了起来,“不,没有,我当时……”</p>
“噗——”</p>
王伍德看着从腹中穿入的利剑,瞪大了眼睛,盯着对面拿着剑柄的刘澹,嘴唇翕动,却什么也没说出来,只吐出了一股血沫子。</p>
“办事不利已是大罪,你还敢撒谎!”刘澹说完,脚尖一点,将破麻袋一样的王伍德踢了出去,顺便抽回了自己的宝剑。</p>
“来人,”他一声轻喝,身后便出现了两个劲装男子,刘澹将带血的宝剑在王伍德的身上蹭了蹭,才道:“收拾干净。”</p>
小巷中的事情无人知,可公堂之上,真相却已经大白于天下。</p>
叶义恨恨地看着匍匐在地的小伙计,一种劫后余生的脱力感席卷全身,叫他一个老爷们,也差点一个跟头栽在公堂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