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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山殡仪馆，纪老爷子一张大大的遗像挂在正中，相片上的他眼神温和，带着淡淡的笑意，面容慈祥。</p>

纪家一家身着黑衣跪坐在灵床旁，致谢前来吊唁的人。</p>

纪悠染一身黑色衣裙，脸色苍白，耳后扎着一朵白色的绢花。</p>

她没有哭，脸色木然地盯着面前的地板，仿佛要把地板看出一个洞来。</p>

雁城豪门圈里的人都来了，参加追悼会的人很多。</p>

纪家是大家族，大儿子是雁城市市长，二儿子是长纪生物的董事长，女儿是有名的教授，纪老爷子德高望重，生前口碑也极好。</p>

大家一一冲领灵床拜了三拜，走过去，拿着支白菊花放在纪老爷子的遗体上，走到纪家人面前说一句“节哀顺变”。</p>

郁荣生走在最前面，后面跟着郁归文、郁归儒、郁归航，郁辞和郁承跟在最后，分别对着遗体鞠了三躬，拿着小白菊放到纪老爷子的遗体上。</p>

郁荣生走到纪凛三兄妹面前，低声说了句“节哀顺变”，后面跟着的郁归文一行也都一一致哀。</p>

纪凛微微颔首答谢，纪恒鹰样的目光直直逼视向他，郁归儒心虚躲闪着他的目光，低头看见纪恒身边垂头跪着的舒湄，目光烫了一下，连忙转到别处。</p>

纪悠染则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头桩子，眼睛没离开过地板，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跟她说话。</p>

纪嘉木仇视的眼神不时扫过郁家人，然后对上郁行讥诮的目光。</p>

气氛压抑得让人心慌。</p>

郁辞神色淡漠，脸上没什么表情。</p>

韩博年和他父亲，唐漠和父亲、弟弟，陆执和爷爷、父亲，林子轩兄弟和父亲、爷爷也都来了。</p>

纪老爷子对他们这些昔日的发小，玩伴都很亲切。</p>

纪凛致了答谢词后，工作人员过来推灵车，纪悠染突然追了上去，追了几步她突然手捂着胸口倒了下去，脸上呈现痛苦之色，她一只手努力向前伸。</p>

“爷爷……”她撕心裂肺地喊起来。</p>

纪嘉木眼疾手快地将她抱进怀里，“小染，小染，你振作点，是不是心脏不舒服？哥哥送你去医院。”</p>

“不去，别把爷爷火化了好不好？”</p>

纪嘉木揽紧她，“小染，爷爷要去另外一个美好世界。”</p>

纪悠染低低地啜泣，双眼看向神情肃穆的郁辞，双手在身侧握紧。</p>

纪老爷子的陵墓就在雾山殡仪馆后面，送行的人很多，几乎从陵园门口排到陵墓。</p>

夜色将暮。</p>

郁辞冲墓碑鞠了三躬，看着墓碑上老人慈祥的面孔，目光落在跪在墓碑旁的纪家人身上。</p>

恨会把他们带到哪里？</p>

……</p>

许静安忙得脚打后脑勺。</p>

宋清秋被带走已经两天了，剧团其他青衣没有能顶上的，许静安和唐佳都忙得团团转，一人恨不得有两个分身。</p>

下午的戏刚下，卸妆，吃几口饭，马上又要上妆，上晚上的戏，许静安累得一有时间就歪靠在贵妃椅上，补充血条。</p>

云蔓担心她这样唱会坏嗓子，让王姨每天早上都准备石斛桔梗百合汤带到团里，黎羽每天还在宿舍里煲一壶清肺润喉花果茶送过去。</p>

戏唱得多了，嗓子自然受累，如果她和唐佳身体再出点问题，年底排的这么多戏就凉了，对整个剧团都是灾难性的。</p>

曹团和傅团心焦上火，问了几次上面，都说宋清秋还在调查，能不能出来都不好说。</p>

晚上，许静安拖着疲倦的身子，和云蔓手挽着手从剧团里出来，等在门口的吴成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。</p>

刚走到地下车库，一辆黑色越野车突然“咻”地开过来，停在他们面前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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