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狱之火沸腾，黄泉弱水汹涌，油锅猛烹，拔舌剥皮……</p>
“现在，圣子可想起些什么了吗？”</p>
李澜淡笑着发问。</p>
而他的面前，辛云鹤已经彻底不成人样了，他颤抖着，恐惧到了极点，道：“你想知道什么……我都说，我都说！”</p>
他是真的承受不了了，地狱中的各种酷刑和折磨，根本顶不住！</p>
李澜盯着他，平静地道：“说说，你们对颛顼阴间做了什么？颛顼魔神身上的经文，去了何处？”</p>
这是李澜目前最关心的事情。</p>
七大魔神，每一位魔神身上都有于一段经文，对李澜来说都极为重要，不可或缺，但颛顼阴间却破灭了，颛顼自己更是腐烂！</p>
紫薇圣地用颛顼阴间给李澜下了一个套，那他们，一定知晓发生的一切。</p>
“不是我们……是太初帝星的仙人。”</p>
紫薇圣子颤声开口，这本是圣地之内最大的秘密之一，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，她道：“女魃……是仙人女魃动的手。”</p>
女魃!</p>
这两个字一出，李澜顿时吃了一惊。</p>
女魃，在地球的古老传说之中同样知名，相传她本是黄帝的女儿，黄帝与蚩尤大战之时，她曾助黄帝对抗蚩尤的风伯雨师，所到之处尽皆大旱，所以又被称作“旱魃”！</p>
她居然还活着？而且，还对颛顼阴间动了手？</p>
“能够得到阴间认可的人，并非只有你一个……”</p>
辛云鹤接着道：“当年第一批被接引到紫薇星域的地球人中，有一个被神灵选中，他的资质极强，女魃带着他找到了颛顼阴间，而且让颛顼魔神将自身的经文传给了他……”</p>
“那人，名为李道之。”</p>
李道之！</p>
这个名字李澜全然陌生，并不认识，他发问道：“李道之现在在紫薇圣地？”</p>
“不。”</p>
辛云鹤摇摇头，道：“他乃是神选者，所以……去了神域。”</p>
神域！</p>
这就很麻烦了。</p>
以李澜的修为，目前在阳间可以横行，但如果真的触及神域……可能还不够。</p>
“不过，他可能还会来阳间的……”</p>
辛云鹤道：“仙人女魃一直在重建回归太初帝星的路，她隐在大连山的山腹之中，修建祭坛，各种资源等，一直都是紫薇圣地秘密供应，那条路可能快要成了，因为，她之前传来消息，说要让我们收集各大势力中的地球天才送过去，当成开启祭坛的血祭……”</p>
“到时候，李道之也可能从神域之中回来，前往地球……”</p>
“我知道的都说了……不要杀我……”</p>
他是真的怕了，所以没有私藏。</p>
毕竟，轮回地狱之刑，堪称世间之最，就连昔年的神域诸神祝无死都扛不住，更何况是他？</p>
“很好。”</p>
李澜淡淡道：“我会放了你的。”</p>
他一挥手，轮回的力量顿时冲击而来，辛云鹤猛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。</p>
“啊－－”</p>
响彻轮回。</p>
不久之后。</p>
李澜从轮回之中走出，他把昏死过去的辛云鹤，丢给了庄神魔，道：“卖了吧。”</p>
“卖了？”</p>
庄神魔愣了一下，道：“护法，此人天资极强，一但回去，可能以后会成为我圣教大患。”</p>
“放心，他已经成为痴傻了，此生不会再有任何成就。”李澜淡淡道。</p>
“高，实在是高啊！”</p>
庄神魔顿时惊喜，道：“护法你就瞧好吧，我一定把他卖出一个好价钱！”</p>
他贱兮兮的笑了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歪招。</p>
……</p>
将魔教众人安顿好，李澜下令诸多长老近期蛰伏，然后，他孤身离开。</p>
他的目标是辛云鹤所说的“大连山脉”，这片山脉处在紫薇星域的中央，距离紫薇圣地都不算太远，但其中瘴气横生，毒虫异兽极多，所以也少有修者能够深入。</p>
李澜神识全部开启，探查着山中的一切，七八天后，他终于找到了一处传送阵的痕迹。</p>
这座传送阵建立在深山之中，极为隐秘，沿着这座传送阵，有一条宽阔的山路，直接指向前方七座山峰，七座山峰宛如一朵莲花般，其中幽深难测。</p>
李澜小心翼翼地靠近，极力遮掩自身的气息，毕竟，女魃就在此地，作为黄帝的女儿，传说中的旱神，她的修为绝对不会弱。</p>
虽然女魃也是出身太初帝星的仙人之一，但李澜可不会傻到把她当成良善之辈，千古之下人心更易变换，不是人人都和达摩一样忍辱负重心志不改，现在必须提防！</p>
靠近那七座山峰的路上，他遇到了一队人马，急忙隐入林中，却见那群人居然是一队僵尸，个个青面獠牙，行走僵硬，他们前往传送阵的方向，取出传送阵中送来的各种奇异石材、灵石等，然后又回转向七座山峰方向而去。</p>
李澜跟上了他们，默然接近，不多时，就已经看到了极为震撼的一幕！</p>
七座山峰宛如莲花，而中间则人为建造出了一座“莲台”，那莲台全部都是用各种珍稀材料铸造的，核心之处，乃是几块流光溢彩的补天石！</p>
在建造场中，没有一个活人，所有负责劳作的，都是僵尸，有普通蹦蹦跳跳的僵尸，也有行走如风满身白毛的白僵，更有在天地间飞来飞去，引导天地气机的飞僵！</p>
李澜一眼就看出，这是一座凭借大地之力，沟通上天的浩瀚祭坛！</p>
其精巧、浩大，着实匪夷所思。</p>
此地，就是通向地球的古路吗？</p>
李澜沉吟着，他为避免惊动女魃，只动用了天眼，没有用神识探查，倒是不知女魃的具体位置。</p>
“按照辛云鹤所说，此地一但启动，各大星域、各大势力的人都会前来，到时候，或许有浑水摸鱼的机会……”</p>
李澜沉思了一下，退了回去。</p>
他守在数百里外的祭坛处。</p>
显然，传送阵运转之时，会引起天地空间的波动，这种微小的波动也会对那方精巧至极的祭坛产生影响，所以，才会建立在数百里之外。</p>
李澜猜测，如果外界来人，那一定也是通过这个传送阵运送而来，他等在此地即可。</p>
不过，如果来了人之时，他还需要有机会出手，混入人群之中，于是他仔细查看，发现此地前往祭坛的路上，有一处险峰，乱石虚悬，李澜心生一计。</p>
他在大连山脉中搜索，不久便抓到了一只凶兽，这是一头斑斓灵虎，眼生重瞳，已经达到了五藏通神的境界，李澜制服之后，以控兽之法，让此兽蛰伏在险峰之处，又暗中引动水脉冲刷险峰根基。</p>
做完这一切，他默默蛰伏，期间传送阵又送来了四五次物资，皆由僵尸取回，一眨眼，已经是将近一个月过去。</p>
今日那传送阵中，忽然又光芒闪烁，人影耸动，李澜瞩目一看，却是微微意外！</p>
只见一个白发老者，带着一群青年男女而来，而那群青年男女……不乏熟悉的面孔。</p>
凌雪微、刘贵元、曾柔等出自道殿的地球修士，此外还有其他势力的，总共数百人！</p>
－－当初紫薇盛会之时，紫薇圣地曾用“蓝星联盟”的名义，让各大势力把地球修士交出来，不曾想，他们也是在为此地的祭坛做打算。</p>
“这是什么地方……”</p>
“我们要被送去哪里？”</p>
众人脸上，都是带着些许对未知的恐惧之意。</p>
自从紫薇盛会之后，他们就一直被紫薇圣地看押，所有人无时无刻都处在担忧之下，如今更是惴惴不安。</p>
“走。”</p>
白发老者淡淡开口，然后顺着宽阔山路前进。</p>
前方乃是禁飞之区域，众人如同凡人一般快步而行，不多时，就已经经过一座险峰，刚到此地，忽然听到峰上一声虎啸，一头恐怖的猛虎，已经冲了下来！</p>
“嗷呜－－”</p>
猛虎直接扑向人群。</p>
“敢尔！”</p>
白发老者脸色一惊，当即出手，朝着那猛虎一掌拍了出去，他修为很强，乃是四象同衍境界的高手，顿时将那猛虎打得倒飞而出，狠狠撞在了险峰石壁上。</p>
轰隆！</p>
这险峰终日受流水水脉侵蚀，此刻又被两人的战斗波动影响，顿时山塌！</p>
“小心！”</p>
白发老者脸色一变，此刻这群地球修士，都修为被封印，无法抵抗，他急忙结出光幕，抵抗滚落而来的泥石流等。</p>
约摸过了半个时辰，滚滚烟尘才终于停下。</p>
“怎会如此……”</p>
白发老者皱了皱眉头，偏偏遇到了这等事情。</p>
幸好，那猛虎的修为还不算高，否则的话，与他激战影响到山中的祭坛可真就是吃罪不起了。</p>
“走！”</p>
他带着众人继续前进，凌雪微等人深一脚浅一脚，从乱石中走过，而队伍的最后方，一个青年此刻也默默跟着。</p>
“杨隐，慢点儿……”</p>
旁边有人朝着他开口，被称作“杨隐”的青年，抬眼点了点头，露出些许疲惫之意，道：“多谢。”</p>
他轻轻松了一口气，心中终于放心了。</p>
此人正是混入队伍的李澜！</p>
在猛虎袭击、山石滚落的瞬间，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将队伍中的一人给替换了。</p>
无人发觉异常。</p>
幸亏护送这些人前来的不是三生万物境以上的高手，否则的话，李澜想要混进来还真有些难度。</p>
也幸亏藏在祭坛那边的女魃，并没有关注外面的这些小事，否则，他也有被发现的风险。</p>
……</p>
跟着众人一起前进，不多时，终于进入了七座莲花般的山峰中央，看到了那座巨大的祭坛。</p>
“这是什么？”</p>
“那是僵尸……怎么会这么多僵尸？”</p>
“飞僵，那是传说中的飞僵吗？听说到了这一步，刀枪不入，水火难侵，几乎不死不灭？”</p>
地球众人，都是震撼不已。</p>
“启禀上仙，您要的人，蔽宗已经为您送来了，总计二百七十八人－－”</p>
而白发长老已经恭敬地行了一礼。</p>
顿时，一道光芒，就已经从祭坛之上落下，直接笼罩在了凌雪微、李澜等所有人的身上，他们随即从原地消失了。</p>
“三个月后，古路可以重新开启。”</p>
一道淡漠的女声好似从九天之上传来，白发老者深深行了一礼，然后退去了－－</p>
……</p>
而光芒闪烁，下一刻，李澜等人，已经进入了一座殿宇之内。</p>
大殿两侧，八名白衣婢女侍立，她们的容颜都绝美，但是脸上却全没有半点儿血色，也全部都是僵尸！</p>
在上首，一袭大红长裙如流苏一般洒落而下，红裙的主人慵懒地端坐于上，她一头紫红色的长发，散发着火焰一般的气息，眉眼大气而从容，仿佛一位绝世的女王。</p>
黄帝之女，女魃！</p>
“你们可以活四个人，”</p>
平静淡漠的声音响起，一道光芒已经从她手中洒下，然后没入了所有人的脑海之中。</p>
“三天时间，对这片功法的感悟进度，将会决定你们是生，还是死。”</p>
话音落下，她的身影忽然从王座上消失了，不知道从何而来，亦不知从何而去。</p>
“这怎么回事……”</p>
“那人究竟是谁，她要杀了我们吗？”</p>
“只能四个活下来，只能四个！”</p>
众人又是惊疑，又是恐惧，周围的白衣侍女，已经转头看向他们，众人急忙开始盘坐，然后领悟那红裙女子给的功法。</p>
李澜也扫了一眼，却是顿时有些诧异，因为这功法……居然和凡经似乎有那么一些相似？</p>
但也仅仅是相似而已，其中天差地别，犹如照猫画虎，根本不得丝毫凡经的神髓。</p>
更像是有人对凡经的拙劣模仿。</p>
所以，李澜几乎一眼就尽数看懂，领悟全篇，但他没有着急，藏在人群之中。</p>
女魃，似乎要从这些人中选四个出来，虽然暂时不知她意欲何为，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，静观其变。</p>
“这功法好难啊！”</p>
“和我们见过的功法，完全都不一样……”</p>
“这能修行吗？”</p>
而所有人，都是颤抖了，这功法的难度，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书！</p>
“雪微，你能看懂吗？能教教我吗？我不想死啊……”</p>
曾柔凄惨地看向旁边的凌雪微，但凌雪微却也是脸色苍白，轻咬下唇，摇了摇头道：“太难了……”</p>
大殿之中安静下来，无论能否领悟，所有人都在疯狂尝试，毕竟，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。</p>
三天时间一晃而逝。</p>
在上首的王座之上，流苏般的红色长裙重新出现，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：“运转功法。”</p>
众人蓦然惊醒，他们都知道，决定生死的时候到了。</p>
所有人都竭尽全力，运转功法，但其中大部分人，根本没有任何变化，三天时间，就连那功法的门槛他们都摸不到。</p>
李澜扫了一眼，当即也运转起来。</p>
王座上的女魃挥挥手，忽然间，李澜周围的人大量消失，只剩下另外三人了。</p>
凌雪微，刘贵元，此外还有另外一个男子！</p>
凌雪微和刘贵元都曾是道殿中的至人级天才，在地球天才中本就是佼佼，所以此刻也成了优胜者。</p>
“你们四人，随我去神域。”</p>
女魃淡淡开口，此言一出，凌雪微等人都是震惊了！</p>
神域？</p>
但来不及多想，光芒就连他们也笼罩了，他们仿佛已经置身于虚实之间，仿佛从无尽云层中疯狂上升！</p>
许久之后－－</p>
他们终于落在了一片浩瀚世界之中，此地巍峨无尽，磅礴无边，看上去分明是一方苍莽大界，众人只来及匆忙一撇，下一刻，他们就已经到了一片山谷之中。</p>
山谷中同样有植被生长，有鸟兽横行，看上去，和阳间，和紫薇星域看不出什么区别来！</p>
在山谷中，有一片道宫林立，此刻自然有一道大道桥梁，延伸而出，在桥梁之上，还有一个青衣男子走来，当看到他的时候，凌雪微的脸上顿时一变！</p>
“李澜？！”</p>
她当场失声开口。</p>
那青衣男子和李澜长得太像了，几乎是一模一样。</p>
刘贵元也是吃了一惊。</p>
“你们与那轮回之主，倒有些因果？”</p>
女魃淡淡回眸，看了凌雪微一眼，凌雪微轻咬嘴唇，没有回答，但那青衣男子，已经走到了女魃面前，行了一礼，道：“李道之，拜见仙师！”</p>
李道之。</p>
这三个字一出，凌雪微和刘贵元都有些愕然，不是李澜？</p>
可这世上，怎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人？</p>
就连伪装成杨隐的李澜，此刻也是眉头轻皱，有些疑惑。</p>
此人和他的确太像了。</p>
“你要的四位实验者。”</p>
女魃淡淡开口，道：“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，前往太初帝星的路即将开启，唯有尽快修成那功法，你才能前往帝星，承袭他的一切。”</p>
李道之当即点头道：“道之遵命！”</p>
“对了，我妹妹精卫的秘境，也已经找到，在开启之前，我会再替你取来她身上的经文。”</p>
女魃淡淡道了一句，身影随即消散，已经离开了。</p>
而李澜则是心中一动，女魃不愧是黄帝的女儿，居然又找到了一方阴间……</p>
效率极高！</p>
而李道之已经淡笑着看向李澜等人，他道：</p>
“诸位不必担心，我也是来自地球，我名李道之，与诸位还有同胞之情。”</p>
“之所以劳烦女魃仙师，将诸位请到此地，是想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，解读一桩功法，成功之后，李道之必有厚赠！”</p>
说完，他挥挥手，大道桥梁当即将李澜等人，带入了道宫之中。</p>
他先领着既然，到了道宫中供奉的神像之前，上了三炷香。</p>
李澜看了一眼，李道之供奉的这尊神像，居然和地球上一些地方的“黄帝塑像”非常相近。</p>
上香之后，李道之将四人带进了一间静室之内，此间有供奉着四根指骨！</p>
那指骨莹白如玉，光芒圣洁，仅仅是靠近而已，就让人有一种心安神宁之感，显然不是凡物。</p>
“此乃黄帝之骨，”</p>
李道之淡然开口，道：“你们四人，每人取一节，用心血蕴养，三日之后，我会传你们功法！”</p>
几人面面相觑，最终凌雪微轻轻咬牙，最先走了出去，然后拿起一根指骨，直接刺入了自己的心脏处！</p>
那指骨瞬间消失不见，心脏处的血窟窿也愈合，浑然看不出异样了。</p>
“嗯，不错。”</p>
李道之笑了笑，满意的看了凌雪微一眼，顿时，其余三人也上前，照做。</p>
李道之当即退去。</p>
……</p>
“我们究竟是要做什么……”</p>
李道之走后，一个男子颤声发问，他名为蔡华远。</p>
“现在看来，我们应该对他有用……”</p>
刘贵元道：“只要一切顺利……说不定，我们真的能活下来，毕竟，毕竟他也是出自地球的，你们说对吧？”</p>
他的眼中，有着一抹不切实际的幻想！</p>
李澜沉默不语，但凌雪微却是摇了摇头，道：“别忘了姚毅。”</p>
刘贵元和蔡华远，都是脸色一变，眼中顿时灰暗下来。</p>
是啊，当初他们也都对姚毅十分信任，抱有希望，结果呢？转眼就被卖了，更何况是李道之？</p>
“不要想着靠别人，只能靠我们自己……”</p>
凌雪微苍白的脸上，带着一抹坚毅，经过姚毅的背叛，她已经成长了不少。</p>
“不过，李道之和李澜，真的太像了……”</p>
刘贵元又感慨了一声，几人都觉得十分蹊跷，但又无法知晓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。</p>
……</p>
这几天，每日早晚，都有下人送来药膳，为四人补充气血等。</p>
三天已过，李道之再次出现了。</p>
“四位气色不错，看来，黄帝之骨已经与诸位相融，”</p>
他微笑开口，道：“诸位或许不知，黄帝乃我太初帝星祖神之一，修为通天彻地，祂留下的骨，更是可以助人悟道。”</p>
“几位能够通过女魃仙师的选拔，自然也都是悟性杰出之辈，得黄帝祖神之骨相助，悟性更是会无与伦比！”</p>
“道之偶得一门功法，只是难以参透，就请四位代劳了－－只要四位能成功帮道之解开，道之承诺，必与四位厚谢－－”</p>
他说完，从他的眉心之中，已有四个金色的文字流出，然后直接进入了李澜四人脑海之中。</p>
“这是……什么文字？”</p>
“不，这不是文字，而是一门道法！”</p>
凌雪微几人都是惊了。</p>
被他们用心血蕴养的黄帝骨，此刻彻底激发了他们的所有潜能、悟性，忽然间，刘方等人，都是下意识地大呼，然后，他们竟长身而起，开始演法！</p>
李澜也是一凛，这一刻，他终于明白女魃和李道之的用意所在了！</p>
李道之给他们的功法，就是出自于凡经！</p>
毫无疑问，颛顼魔神的经文，如今就在李道之的身上。</p>
但是此经文太过艰难，寻常之辈根本不可能领悟成功，就连李澜自己，也是依仗面板，才能成功修炼，何况是李道之？</p>
李道之想要修炼，同样要依仗其他外物－－黄帝骨！</p>
黄帝骨乃祖神骨，可以令人悟性剧增，但是此骨出自帝星，所以，只有帝星之人才能蕴养、使用。</p>
但就算有黄帝骨，在解读这经文之时，解读者同样要燃烧自己的生命、潜能，十分危险，很可能就是蜡炬成灰的下场，李道之不可能自己冒险。</p>
所以，李道之才请女魃为他找来四名悟性不凡的地球修士。</p>
此刻，刘贵元、凌雪微等三人，都已经陷入悟道境界之中，自身的生命也在燃烧了。</p>
李澜略一思考，便也如凌雪微三人一般，开始演法，不过，他当然不会燃烧自我的潜能和生命，而是利用灵性灌注在这个文字之上，自我感悟之后，再行演化－－</p>
而此刻，李道之整个人凝重无比，他仔细的观察着四人演化的法，仔细的记录着。</p>
“果然不愧是这天地间第一经文！”</p>
他心中越发吃惊，自从他进入神域之后，在神域之中已经见过了不少的高深之法，但此刻与凡经相比，尽皆相形见绰了！</p>
时间飞逝，一个时辰后！</p>
四人的演法终于停下，但是蔡华远却已经奄奄一息，瞳孔散开，好似失了魂一般。</p>
刘贵元抱着头，脸上狰狞痛苦，仿佛大脑都要裂开了。</p>
凌雪微嘴角都是鲜血，脸色苍白至极，也处在崩溃的边缘。</p>
李澜也一样狼狈。</p>
用自身的潜能和生命来演法，也只是完成了一个字的解读而已！</p>
“可喜，亦可惜……”</p>
李道之轻轻叹了一句。</p>
可喜的是，这门昔年诸多祖神用生命才抢出来的功法，今日他终于领悟了，可以开始修炼，可惜的是，这功法并不全面，而且，他所能修行的，也只有功法的三成左右！</p>
他的学习，其实是间接的。</p>
他避免了自身潜能和生命的消耗，却也只能从四人的演法之中来感悟，这种间接的领悟是有损耗的，恐怕剩下的经文真意，只有三成。</p>
而且，他所拥有的这部分经文，只是七段之一，而如今解读的，又只是七段之一中的四个字而已，整体而言，他获得的只是极少的一部分凡经真意而已。</p>
“或许，只有承袭了那人的一切，才能获得全部的经文吗……”</p>
他低语一声。</p>
按照女魃上仙所说，这经文无人能够修炼，唯有……轮回新主。</p>
但李道之，却莫名与李澜长得极为相似，按照女魃上仙所说，他的身上，流淌着一部分和李澜同源的血，所以，他才能用这种迂回取巧的方式，获取部分的凡经真意。</p>
他也曾疑惑，自己和李澜从来不认识，为何会和李澜流淌着部分同源之血？</p>
细细思考，他想起了父母曾和自己说过，他小时候曾经胜过重病，需要造血干细胞移植才能存活。</p>
当时，父母通过关系，找到了一家医院的另一个孩子，那个孩子和他配型成功，但那孩子的父母，因为孩子太小，坚决不同意移植。</p>
他的父母想办法制造了一场车祸，在那个小孩一家人被抢救的期间，拿到了他需要的东西，才延续了他的性命……</p>
这是他唯一一次血液有过更换！</p>
听说那小孩生命力顽强，居然没有死，还活着，但他的父亲落下了终生残疾……</p>
那个小孩，应该就是如今扰动阳间的李澜了……</p>
冥冥中的命运纠葛，似乎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？</p>
每每想到这件事，李道之心中并无愧疚，那只是上天对他的馈赠而已。</p>
“看来，只有回去太初帝星，才能见分晓了……”</p>
他的眼中坚定无比，只要回到太初帝星，找到当初那个小孩的父母，将他们的血都炼入自己体内，那他就能获得和轮回之主李澜一样的体质，完全取李澜而代之！</p>
想到此处，他目光落在了李澜和凌雪微身上，道：“你二人从今以后，可以成为我的记名弟子，若表现良好，便可得我真传。”</p>
而旁边刘贵元，却是颤声发问，道：“大人，那我和蔡华远呢……”</p>
“他神魂已废，活下来，也是一种痛苦－－”</p>
李道之淡然一挥，一道光射入了蔡华远身上，蔡华远瞬间化作了一股青烟，干干净净，尸骨无存！</p>
“至于你，还存着些许精血，还有些用，暂且做个杂役吧。”</p>
李道之淡淡开口，刘贵元恐惧无比，根本不敢说话，只能低着头。</p>
凌雪微也是心中后怕不已，如果不是她生命力稍微强一些，没有亏掉根本，那她现在也死定了。</p>
李道之，根本不会养废物！</p>
“怎么，你二人还不多谢恩师么？”</p>
李道之微微一笑。</p>
“多谢恩师！”</p>
凌雪微起身，行了一礼。</p>
李澜也是如此。</p>
“报－－”</p>
这个时候，外面一个白衣侍女走了敲门，道：“启禀公子，神族祝家的二小姐已经到了，询问丹药之事－－”</p>
李道之眉头淡淡一皱，道：“来得这么快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