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中时间紧迫，仅几个时辰的时间，南蛮的军队就已经快速的规划安排好，准备今夜子时的突袭。</p>

弹指，傍晚。</p>

拓跋明月亲力亲为的忙了一整日，现在才有空休息会儿，第一时间来到营帐。</p>

“公主。”向月行礼。</p>

她点头，看了眼榻上低迷安静的楚狸，低声问道：“她这是怎么了？”</p>

向月难掩心中的畅快，回道：</p>

“她想逃跑，但奴婢寸步不离的盯着她，公主还请放心，有奴婢在，她插翅难逃。”</p>

拓跋明月皱起眉头，抬了抬手，让她先退下。</p>

“小楚公子。”</p>

她走过去，“夜离待你是真心的，你已经跑了两次，我希望你莫要再伤他的心。”</p>

楚狸缓缓抬起头：</p>

“那你呢？”</p>

“我？”</p>

拓跋明月想起过往，眸色有几分恍惚。</p>

只觉得初见楚夜离时，是她六岁那年，随着南蛮的使臣去大楚赴国宴，因她年幼贪玩，带着两名侍卫，误闯进了清风居。</p>

那是楚夜离的居所。</p>

寒冷的冬日，少年坐在庭院中，鹅毛般的白雪落在他的发上与眉间，卷翘的睫毛沾着轻盈的雪，充满破碎与凄离。</p>

夜离夜离。</p>

离，这个字不好。</p>

“父王说，爱是成全，我爱他，可我也有自己的国家与子民，有很多该做的事。”</p>

爱不是她人生的全部。</p>

得之我幸，失之我命。</p>

“我亦是。”楚狸道。</p>

话题好像陷入了沉默，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宁静。</p>

须臾，拓跋明月道：</p>

“看来，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。”</p>

楚狸：“人生在世，有几人又能称心如意？即便当了皇帝，也得处处受制。”</p>

拓跋明月叹了一声，也喜欢楚狸的平静与从容，如果能摒弃二人的身份与家国立场，她们或许能交为好友。</p>

她待了会儿，便离开了。</p>

向月又继续盯着。</p>

刚入夜，楚夜离来了，吩咐两个士兵带来晚饭。</p>

“小九，饿了吧？”</p>

“五哥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