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晚瑶说这话的时候，十五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似地愣住。</p>

“我还以为……我还以为主人不会留下来了……”</p>

这是真话，十五本就拥有动物版敏锐的直觉，所以能够感受到郑晚瑶对于情爱之事，并非是非要不可，男人也不过是她手中棋。</p>

所以少年才会患得患失地想，他既不像裴景承那般可以上阵杀敌，也不能像夏玄策那般帮她总揽全局，甚至也无法做到如同那位暗卫一般保护主人。</p>

他唯一能做的是利用第六感帮她审问穷凶极恶之徒。</p>

可是这样不够，还远远不够。</p>

十五很清楚起码要磨尖爪子给主人提供更多的利用价值才行。</p>

“如果主人是因为之前的承诺不得已为之，其实我也愿意忍一忍，等以后主人高兴了我再来侍候。”</p>

他那双幽绿色瞳孔微红，像是有潋滟水光。</p>

“怎么会呢，毕竟本宫很喜欢你。”郑晚瑶手指顺着他胸膛往下道：“今天难得是个高兴的日子，你会不会喝酒？”</p>

她腾出一只手将带来的酒壶递给他，不用打开都能闻到芳香馥郁的气息。</p>

只是十五胸膛却微微起伏着，不过是被一只手把玩而已，他本就过分白皙的肌肤便起了红痕：“我……我应该会喝。”</p>

他从前只看别人喝过，所以这回打开酒壶很小心翼翼地抿了口。</p>

结果第一反应就是辛辣，眼尾更是瞬间红润起来。</p>

“好涩口。”</p>

这酒入喉的时候并不好喝，非但涩还有些烈。</p>

不过一小口而已，便感觉身上都在发烫。</p>

郑晚瑶倒是没想到十五会对烧刀子酒的反应这样大，他非但是脸颊酡红，甚至连耳朵尖都带着通红的热意。</p>

也幸好只是小酌一口而已。</p>

结果少年冷不丁又灌了两下，那双澄澈温顺的眼瞳，此刻带了点朦胧的意味。</p>

“主人，我还准备了很多东西，今天晚上都给你看好不好？”</p>

他说是询问，实际上却胆大妄为咬着郑晚瑶的指尖，用温热又濡湿的气息裹挟着对方。</p>

郑晚瑶并未说话，只是用指尖微微划过他的尖牙和湿滑处。</p>

长夜漫漫，他们自然有的是时间。</p>

于是十五喘息着舔了舔她的手指，他勾着郑晚瑶的衣裙将她带到床榻上。</p>

少年人的床不大，却足够容纳下两人，尤其是他收拾得很干净，甚至还从床下的暗格中拿出了些冰冷锁环和木夹，但见小小盒子里似乎还放满了其他东西。</p>

郑晚瑶从前也不是没调较过人，这还是头一回发现对方自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，尤其是看起来清纯无辜的少年，在床榻之间尤为肆意。</p>

她有些古怪道：“你从哪得来的？”</p>

十五亲了亲她的手心：“这段时间帮老将军审犯人的时候，我要的奖励就是拜托他帮忙打造了这些东西。”</p>

少年看上去还挺高兴，像是在要主人夸他很聪明。</p>

郑晚瑶：“……”</p>

郑晚瑶很难想象老将军怎么冷着一张脸命人制出这些玩意。</p>

她知道奴隶眼中并没有礼义廉耻，也只对主人上心，这些天他安安静静帮助郑晚瑶处理那群犯人，甚至还极为听话地跟着副将认真学艺。</p>

再加上哪怕刺破手指熬瞎眼睛，也要为人准备惊喜。</p>

谁又能忍得住凶他呢？</p>

尤其是十五那双碧绿眼眸望过来的时候，仿佛在说猫猫哪有坏心眼。</p>

“还有，这是南疆盛传的暖情香，也是从先前伪装身份的犯人身上搜刮到的，我保存了很久，就是想要今夜用来侍候主人。”</p>

少年起身将帷帐旁边的香炉引燃，随着袅袅青烟升起，室内萦绕着很浅淡的薄香。</p>

暖情香并不浓重热烈，而是循序渐进地逐渐勾人心魄。</p>

十五从前本就被视为异端，所以黑市贩子唯一要他学的就是如何讨主人欢心，哪怕从未真正尝试过，他也大抵知道怎么做。</p>